。” 燕恒其实很想再多说几句,劝阻易长安这一次出行。 夏依府实在离燕京太远,以后他想见她的时候,再不能跟以前一样,只要一点点时间,就能见到她的面;可是想到陈岳今天在御书房跟父皇陈述的那些理由,再看到易长安淡然而安心的笑容,劝阻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夏依府一行艰难,陈岳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即使如此,陈岳也要带了易长安一起过去,想来两人已经是如胶似漆,不忍分开那么久吧…… 燕恒轻轻从怀里摸出一只扁扁的小木盒子递到了易长安手边:“拿着这个,路上不要亏待了自己。” 易长安诧异打开,见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叠银票,全是一百两一张的面额,粗粗一眼看去,大概有万两之数;不由吃了一惊,连忙把盒盖阖上递了回来:“殿下,这个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燕恒声音私囊的人,带在身上只管花用,回来有剩的再退我也是一样的。 我这一段时间手头有事情要忙,而且你这一趟又是秘密出行,到时我未必有时间过来送你。今天就先在这里跟你告个别,长安,望你一路平安顺遂!” 燕恒握着易长安的手略一用力,旋即松开,大步向外走去。等易长安追出门口,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易长安轻叹了一声,只得将那只盒子揣进怀里。等丫环打来了热水,将身上的油渍略擦了擦,重新返回了席上。 她离席的时候并不算久,回来的时候康茂生倒是格外注意了一下,笑着问了一句:“长安,没什么事吧?” 见易长安摇了摇头,康茂生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正等着你回来呢,我们一起去跟座师敬一杯酒。” 易长安连忙端起茶杯站起身来。 徐玉正斜睨了她手中的茶杯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讥笑,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端着自己的酒杯抢上前一步,跟在康茂生身后向周介甫那边行去;却是把易长安给挤到了最后。 易长安自己喝的是茶,倒是并不跟徐玉正争抢这些,跟过去尽了礼数,神态坦然地又回了席中。 倒是康茂生跟徐玉正往别的席上敬酒时,抽空小声说了徐玉正两句:“瑞松,你跟长安争这些高低做什么,都是座师的弟子……” 徐玉正轻哼一声:“当初也不见他不能饮酒,如今座师整寿,他都这般拿乔起来,我就是看不过眼!” 康茂生轻轻拍了拍徐玉正的肩膀:“你也莫怪,人家拿乔有拿乔的资格。” 徐玉正心里更觉得堵了几分,抿唇不语。 周府内院。 欧惠敏也恰巧跟何云娘一席,得知这一位就是易长安的妻子,暗中打量了一阵,心里忍不住一番嘀咕:易大人的这位妻子长得也不过中人之姿,容貌只是秀丽而已,就连行事也看得出来,还并不太适应燕京圈子里的应酬,有些局促的感觉,易大人竟真的就只打算守着她一个?还是这个何氏有什么特殊的御夫之术? 何云娘刚跟康茂生的妻子端木氏说完话,感觉到欧惠敏的视线,转过头冲她微微笑了笑。 欧惠敏目光微闪,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现在的话题:“听说贵府的小公子已经七八个月大了,何太太如今可算是稍微能脱开手了,不像我——” 欧惠敏轻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脸上故意带出些烦恼:“这小家伙有时还在肚子里闹腾呢,想想还要四五个月才得生出来,到时真怕肚子大得都要走不动路了!” 女人的话题除了衣饰化妆品,另外就是孩子了。何云娘果然含笑接了话:“熬过这一段也就好了,欧太太可千万要记得每天都要走一走才好,以后才好生一些。” 何云娘也是有心跟这些官眷们交往,而欧惠敏性格本来就活泼,并不像有的官太太们摆架子,所以两人一搭上了话,欧惠敏很快就跟何云娘说得热乎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