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你看砚台里的墨汁都凝结了,手也冻得僵硬,能不能生个火盆过来?”易长安并没有被吓倒,而是面色如常地开了口。 这地窖修得仓促,通风通气并不好,气味可不好闻,里面装了三个大活人,还点了两盏油灯就已经很勉强了,要是再加个火盆,不把地窖门打开,只怕会闷死人。 要是能一直把地窖打开,易长安就能更清楚地掌握上面的情况…… 天气确实很冷,而且地窖里也很闷,如果能生火盆,他们这边肯定也能生一个,那样的话,地窖的门就要一直敞着,他们也能好好透透气了……两名大汉互视了一眼,心中不免有几分意动。 地窖门却在这时突然被人打开,见是易梁从上面下来,两名大汉立即恭敬地站直了身子:“二爷!” 看到这两人都站在栅栏外面,易梁微微抬了抬下巴:“出了什么事,怎么都站在这里头?” 两人连忙答了:“二爷,没什么事,是易……里面的人说天气太冷,砚墨都凝了,想要个火盆。” 易梁转头看着被关在栅牢里的易长安,眼中划过嗤笑。在他乔装成各种人辛苦在外奔波劳累的时候,易长安正享受着官位的晋升带来的好处,虽然没有纳什么美妾,不过金玉软窝是少不了的。 当年蓬头垢面跟个叫花子似的、连几枚铜板都会看得稀罕的易长安,不过是两三年的工夫,就已经养得身娇肉贵起来了,这会儿头顶上还悬着刀子,居然也敢嫌冷想着要个火盆过来…… “今天写了多少了?”易梁并没有发话给不给火盆,目光直接越过栅栏,落到了易长安身边的那张书桌上,“把你写好的东西拿过来。” 易长安“哗啦啦”地拖着脚镣,把自己写的两面字纸拿了过来,从栏隙中递了出去。 易梁一手接过,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整整一天了,易长安竟然就只是写了这么两面纸! 将手中的字纸用力一抖,易梁脸色沉了下来:“鼎鼎大名的刑部易大人,一夜能够赶出两份折子觐上奏事,怎么,这会儿一天就只写得出这么两面纸了?!” 要不是看到易长安正在编撰的这一本《折狱释要》实在是精妙无比,易梁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之后又在外闯荡了这几年,却一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好东西,那天把易长安迷晕的时候,易梁当时就会要了易长安的命了。 易梁年纪轻轻就能考中进士,自信也是一等一的聪明英才,易长安的官位之所以能升得这么快,关键就在于易长安会破案。 易梁也是做过官的,这回重新换回了身份,刑部里的正常事务略一打听就知道是怎么做的,可就是在办案上面……但是如果他把易长安写的那本《折狱释要》全学会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紧着先问清楚了,易梁自认以后也不会办不好案子,就能把易长安凭破案升上来的这官位给坐实了。 所以易梁把易长安一直囚禁在慈安院杂物房这暗中修的地窖里面,就是逼着她赶紧把那本《折狱释要》写完。 想来易长安也明白这本《折狱释要》写完之日,就会是命丧之时,所以才会故意这么拖拖拉拉……什么天寒地冻,砚墨凝滞,根本都只是些托辞! 易长安看来是不死心,还想着找机会逃出去呢! 易梁阴冷地盯了易长安片刻,突然转头吩咐了一声:“去,把何氏给我拖下来!还有她那个儿子,一起都给我抱过来!” 易长安藏在袖中的手猛然紧握成拳:“易梁,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一会儿你自会知道!”易梁嘴角浮出一丝讽笑,施施然在下人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何云娘被人塞了嘴拖进地窖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惊怕,等看到易长安也被关在地窖里后,忍不住睁大了眼,拼命地“唔唔”起来。 易梁刚刚伸手扯下了塞在何云娘嘴里的麻布,何云娘就实在按捺不住叫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