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不许偷偷托梦给他啊,让他知道我要把脸丢透了。 季怀瑜对着她墓碑上的照片絮絮叨叨地说着,偶尔抬头瞄一眼盛决,对他使个眼色。 没多久,黄昏的霞光攀上了枝头,季怀瑜冲她说:好了,今天就陪你说到这儿了,到时候盛决该等急了。下一次,我就等考过了考试,真正继承公司的时候,再来看你。放心,不会很久的。 夕阳的光线斜照在他的脸上,给他的轮廓覆上了一层浅浅的金,他的瞳仁里映着光芒,嘴角的笑自信而张扬,耀眼得让人仿佛以为他才是光源似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盛决面前,问道:着急了吧? 盛决摇头。 我妈说她很喜欢你。季怀瑜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从旁边看到盛决的薄唇抿了抿,似乎扬起了一点笑意。 你怎么知道?盛决难得搭理他的随口乱说。 季怀瑜的眼睛在阳光下,如同黄昏的海面般璀璨,认真地说:她说过会无条件喜欢我喜欢的人,况且,你那么好。 这告白赤诚而热烈,让人无法躲避。 盛决墨色的瞳仁也被这光芒耀得温柔了许多,他掩饰般地移开了目光,对季怀瑜说:走吧。 等到他们回去之后,恒辉的员工们惊异地发现,他们董事长的习性发生了改变,来得比保洁阿姨都早,每天七点半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公司里,西装革履,脚下生风。 并且他们再也没看见董事长在公司里打游戏,或者端着杯咖啡和漂亮女生聊天,反而每天跟在盛总的后面跟他去开各种会议,神情严肃,步伐急促,甚至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不停记录着。 一时间人心惶惶,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季怀瑜只需要有钱花、有的玩就什么都无所谓了,所以他们猜测,要么是董事长被魂穿了,要么就是公司要垮了。 员工们每天都在祈祷着董事长赶紧恢复正常,结果季怀瑜居然一口气坚持了三个月,整个公司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氛围。 直到3月1号,季怀瑜再进考场的那一瞬。他拿到卷子,前后翻了两下,咬了咬下唇。 他这次一定会过,他心想,不只是为了在他母亲墓碑前发下的誓,也为了让自己更加配得上盛决。 因为想尽量加快进程,他这三个月起早贪黑,和盛决的感情问题几乎没有任何进展,能抽空亲一口就不错了,更别提发展最后一步。 不过这三个月里他想通了,等到他考过,他一定要睡了盛决,位置的问题可以先放一放,不然他怕时间长了,盛决忽然头脑清醒了,又把他给推开。 会议室里的表一圈圈地转着,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笔尖滑过纸面的刷刷声。 盛决等在外面,忽然有一种高考生家长的错觉,心里居然也生出了一丝紧张。 直到结果出来,笔试顺利通过,他又进到了上次噩梦般的面试,季怀瑜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董事会所在的会议室大门。 一场面试从艳阳高照到暮色低垂再到华灯初上,从盛决的第一个问题开始,到罗姝曼的最后一个问题结束。时间渐渐拉长,季怀瑜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 最终,斐清优雅的声音响起,里面因为个人私心掺杂着一丝雀跃:面试题目共20题,正确15题,恭喜您。 偌大的会议室里,掌声陆续响起,连成了一片,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震耳。 董事们的目光伴着掌声向他投来,有温和赞许的,也有质疑不满的。季怀瑜下意识地望向盛决,只见对方也平和而坚定地望着他,仿佛一种无声的嘉许。 季怀瑜这才有了一种真实感,他刚才居然真的在规定的期限内,通过了考核。若不是这一屋子全是董事会的人,他肯定要冲上去拥抱盛决。 晚上回去的时候,季怀瑜特地蹭了盛决的车,一路得意得尾巴都快要翘起来。但他觉得盛决好像话比平时还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对方因为他考过了反而不太开心。 等到盛决把车停在他家门口的时候,季怀瑜靠在座椅上赖着不走,问道:盛总,我终于通过了,没有什么奖励么? 他直白地讨要着奖赏,语气像个要糖的孩子,眼神中带着点期许和委屈。 盛决一直紧抿的唇角放松了些,对他说:你的卡我都已经恢复了,处理公司事务的优先级我也已经移交,今后恒辉完全属于你了。 终于把卡拿回来了,这是季怀瑜期盼了半年多的结果,可他发现听到这个消息时,自己并没有太激动,似乎这短短半年,他所重视的东西早已有所改变。 他忽然猜到了盛决为什么看起来心情不好,不会是觉得自己再也不用求着他,也不会再缠着他,没有了把两人捆绑在一起的纽带,害怕自己又恢复风流浪荡的原形,对他热情消散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