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跟那重新头披巾手藏袖的阴物丹婴同骑一马,也谈不上什么不适应,何况心脉还被它按住,引导絮乱气机下昆仑,这时候的徐凤年实在是顾不上什么别扭不别扭。 跟白马义从回合后,驰马返回北凉。 临近边境,徐凤年抬起手,那头神俊非凡的青白鸾直直坠下,停在手臂上。很快就有韵律堪称简洁极致的一阵马蹄声传入耳中,为首一人是头臃肿不堪的肥猪,胯下坐骑,也亏得是一头重型汗血宝驹,这胖子竟然破天荒披了一套轻质甲胄,因为体型缘故,腰间佩刀不易察觉,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一位戎马生涯的百战将军,更无法想象这个死胖子曾经有过千骑开蜀的惊天壮举。褚禄山披甲以后,这一次见着世子殿下,没有当场滚落下马匍匐在地,做出一番鼻涕眼泪横流的景象,只是在马背上弯腰抱拳,毕恭毕敬说道:“启禀殿下,末将已经开辟出一条清净路径。” 徐凤年皱眉道:“徐骁也来了?” 只带来三百精锐骑军的褚禄山抬头咧嘴笑道:“大将军一人,就已经把顾剑棠旧部的六万兵马吓得屁滚尿流。” 脸色苍白的徐凤年点了点头。 轻松穿过无人阻拦的边境,徐凤年见到一骑疾驰而来。 一对父子,相视无言。 行出二十里路,徐骁终于开口问道:“伤得重不重?” 徐凤年摇头道:“死不了。” 徐骁瞪眼道:“臭小子,说什么屁话!” 徐凤年回瞪了一眼。 徐骁立马气焰全无,望向前方叹息道:“辛苦你了。” 徐凤年没好气道:“你不一样说的是屁话。” 徐骁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黄蛮儿拖拽着那具符将金甲,步行如飞,跟在徐骁和徐凤年身后,一直傻笑。 袁左宗和褚禄山并驾齐驱,但两相厌憎,隔了两丈距离,从到头尾都没有任何视线交集。 褚禄山也不去瞧袁左宗,只是嘿嘿笑道:“袁将军,看情形,没怎么出力嘛?胳膊腿脚都还在,倒是殿下受伤不轻。咋的,没遇上值得你老人家出手的货色?哎呦喂,杨太岁都不放眼里了啊。” 袁左宗不理睬禄球儿尖酸刻薄的挖苦,一个巴掌拍不响。 可惜禄球儿从来都是那种一个人就能把巴掌拍得震天响的浑人,“我说袁将军,别立下大功就瞧不起咱这种只能远远给你摇旗呐喊的小喽啰嘛,来,给咱说说看你老人家在铁门关外的丰功伟绩,回头我去给你立块碑去,要不给你建座生祠?都不是问题啊。” 袁左宗始终不闻不看也不说不怒。 褚禄山继续在那叨叨叨没完没了,不过稍微放低了嗓音:“嘿,我还以为你会跟着陈芝豹去西蜀称王称霸呢,你老人家跟齐当国那憨货一样,太让我失望了,你瞧瞧姚简叶熙真那两不记恩的白眼狼,就没让我失望。” 袁左宗眯起那双杏子眼。 死胖子还没过足嘴瘾,扭了扭粗短脖子,还要说话,被徐凤年回头训斥道:“禄球儿,回北凉喝你的绿蚁!要是不够,喝奶喝尿,随你!” 褚禄山缩了缩脖子,终于绷不住,露出本来面目,一脸谄媚道:“殿下说啥就是啥。” 袁左宗神情平静。 褚禄山嘀咕道:“该反的不反,不该反的偏偏反了,狗日的。” 袁左宗突然说道:“来的路上殿下说了,回头拉上齐当国,一起喝酒。” 褚禄山瞪圆眼珠子,扭头问道:“再说一遍?!” 袁左宗重新如石佛禅定,一言不发。 褚禄山抹了抹额头滚烫汗水,“娘咧,老子比当年听说你要点我的天灯还发慌。” 徐骁转头瞥了一眼那对势如水火多年的义子,悄悄感叹。 徐凤年长久吸气却不呼气,然后重重吐出一口气,转头问道:“死士甲,为什么?” 徐骁平淡道:“黄蛮儿打小不跟他二姐亲近,不是没有理由的。” 徐凤年嘴唇颤抖,欲言又止。 徐骁说道:“虽然她不是我和你娘亲生的,但我从没有把她当什么死士甲看待。我只知道我有两个女儿,两儿两女,三个孩子都长得俊俏,随他们娘亲,唯独二女儿长得最像我徐骁,我不疼她疼谁?养儿子养女儿,是不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