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插嘴。 徐凤年转头笑道:“怎么了?” 王大石后知后觉赧颜问道:“徐公子,你真是咱们北凉的世子殿下啊?” 徐凤年调侃道:“我就不许跟你一样行走江湖了?” 少年挠头傻笑道:“行的啊!” 徐凤年笑问道:“我教你那套拳法练得如何了?” 王大石脸红道:“每天都有练,可徐公子,哦不,世子殿下,你也知道我脑子笨,练不好。” 徐凤年笑道:“你聪明,就不传你这套拳法了。对了,跟你说一声,这套拳法是武当洪洗象捣鼓出来的,他也不聪明,你来学很适合。” 王大石惊呆得无以复加。 武当掌教洪洗象,那可是骑鹤下江南,并且千里飞剑镇龙虎的仙人! 洪掌教还不够聪明? 的的确确不太聪明的王大石就更不懂了。 茶壶茶具就搁置在手边,徐凤年翻过一只茶杯,倒了一杯,起身递给站在对面的刘妮蓉,“坐着喝吧。” 刘妮蓉接过了茶杯,没有落座,脸色黯然道:“民女不敢。” 徐凤年看了她一眼,“鱼龙帮明天挂旗吧,那个汪植会给你们撑腰。” 刘妮蓉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徐凤年当初跟她一路同行,知道她喜欢钻牛角尖的性子,也不奇怪,没有为难这名江湖女子,告辞了一声,就走向大厅门口,跨过门槛前,他跟青鸟嘀咕了声。 然后刘妮蓉看到一枚铜钱远远抛来。 这一次刘妮蓉没有像上一次在黄沙万里的山坡上故意视若无睹,而是接住了铜钱。 那一次,徐凤年讲了一些道理给她听,说了一些做人要外圆内方的言语。 刘妮蓉低头道:“鱼龙帮会挂旗。” 徐凤年已经走远。 王大石轻声问道:“小姐,咱们是不是再也见不着徐公子了啊?” 刘妮蓉点点头。 王大石跑到门口,感恩少年满怀愁滋味。 坐入街上那辆小马车,徐凤年对徐北枳说道:“本来想让你当龙睛郡郡守去恶心钟家的,想一想还是算了,让钟澄心担任,好像更恶心人。其实抛开恶心人不说,你鲤鱼跳龙门,跳过龙门越多,越夸张越好。” 徐北枳目不斜视笑道:“我就算了。” 陈锡亮皱了皱眉头。 说话如见杯中茶,如纸上画龙,都是留白才有余韵。徐北枳的潜在意思,车厢内三人,都一清二楚。他徐北枳不做这条鲤鱼,乐得做一尾江河中的野鲤,也就只能让剩下那条好似听潮湖中的家鲤陈锡亮来做了。 谁高谁低,路遥知马力。 徐凤年貌似完全没发现车厢内的暗流涌动,笑道:“才发现这些年的纨绔子弟没有白做,如今不管我做什么不合情理的举动,外人都不感到意外,人心如弓弦,咱们北凉这张弓,弧度被拉得足够大了。” 马车出城前,徐北枳正要下车,不再送行。钟澄心让几十扈骑远远跟随,战战兢兢赶来送名砚百八。 车厢内,陈锡亮接过价值连城的名砚。 车厢外,徐北枳婉拒了已是郡守大人钟澄心的名马相赠,后者也不敢骑马离去,牵马而行,与这位世子殿下身边心腹并肩,片刻言谈以后,钟澄心就由衷拜服。 陈锡亮放下檀盒,平淡问道:“世人何时才能知晓殿下曾经亲手杀掉提兵山山主第五貉?” 徐凤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明明知道答案,还问我。” 陈锡亮扯了扯嘴角。 当天,一个骇人秘闻以龙睛郡为圆心,以星火燎原之势向整座北凉铺散开去。 世子徐凤年在弱水畔亲手割去北莽北院大王徐淮南的脑袋。 也曾在柔然山脉亲手割下第五貉的头颅。 而这两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没有人质疑。 因为说出口之人,是徐淮南的孙子,徐北枳。 两颗头颅。 贺新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