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军副统领顾大祖的部下。” 贺大捷如临大敌,小心措辞,冷硬说道:“陈年往事不值一提,顾老将军当上了北凉的大官,自是好事,却也轮不到本将去道贺。” 徐凤年轻声笑道:“北凉的步军副统帅,不过是从二品而已,只有燕文鸾跟袁左宗,才跟你的征东大将军品秩相同。说到庆贺,该是顾大祖来给你庆贺才对。” 被挖苦至极的贺大捷冷哼一声。 宫门大开,走出十几号人,官补子所绘不是仙鹤锦鸡就是麒麟狮子,居中的竟然不是蔡浚臣,而是位凤冠霞帔的贵妇人,什么母仪天下的风范不好说,那些全身挂满的拇指大小珍珠,总让觉得很值钱。这一伙气势汹汹的家伙,要是在离阳,仅凭这一身僭越服饰,就该被抄家灭族了。宫墙内建有两栋箭楼,很快就有人弯弓射箭,给徐凤年来了一记下马威,是失传多年的西蜀连珠箭,母子连心箭,两箭长短不一,激射徐凤年面门。母子箭在西蜀连珠中不过是入门箭技,徐凤年拂袖先后接下两根羽箭,横在胸前,一寸一寸折断随手丢在地上,看见号称青苍第一号高手的巡南大将军蒋横抽出刀,走下台阶,往自己大摇大摆走来。徐凤年转头对贺大捷笑道:“这就是你们青苍的待客之礼?” 贺大捷板着脸说道:“是敬酒是罚酒,得看本事而定。” 徐凤年笑了笑,翻身下马,蒋横如同一匹脱缰野马,滚刀直撞而来,气势不可谓不凌人,只是当他相距年轻北凉王三丈之时,众人就见着了匪夷所思的一幕,蒋大将军刀法如虹,既好看又杀气滚滚,分明先声夺人占了上风,可这还没把刀子往那粗麻客人身上招呼呢,咋就身上开始冒出一条条涌泉似的猩红血柱子了?这可是形如战马撞入陌刀阵的凄惨场景啊,旁人觉着莫名其妙,巡南大将军自己最是如坠云雾,叫苦不迭,赶忙刹住了无异于自杀的刀势,就要果断后撤避其锋芒,身上被无影无踪的尖锐利器戳出了六个窟窿,他都不知道跟谁喊冤诉苦去,莫非眼前双手插袖分明离腰间双刀还有两尺距离的年轻人,是一位精通袖里乾坤的暗器高手?蒋横本来想着给龙王府挣取一些颜面光彩,青苍才好跟那北凉讨价还价,这下子绝了这份念头,就想着先退回去止血才是头等大事。不过眼前一花复一黑,巡南大将军这辈子就彻底没下文了,徐凤年一手提着蒋横滴血地面的脑袋,一手扯住无头尸体的衣领,斜向上重重一抛,砸向了射箭之人所在的箭楼顿时围栏碎裂。徐凤年身后的征东大将军贺大捷咽了咽一口唾沫,难免兔死狐悲,他与蒋横向来不对付,只是蒋横就这么一照面便横死了,难保下一个就是他还没有小宗师境界的贺大捷了。 徐凤年丢出头颅,恰好一路滚到台阶底,微笑道:“敬酒不吃,偏偏喜欢吃罚酒。” 贺大捷脸色难看,默默下马。 徐凤年提了提嗓音,缓缓向前走去,“让蔡浚臣滚出来,本王这趟入城,已算给足你们青苍面子,给脸不要脸的话,蒋横就是下场。” 做一国皇后装束的狐媚妇人抬起手臂,身后宫门甲士涌出不下两百,在台阶下结阵而站,宫墙之上几乎同时冒出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也有十几位江湖气味很浓的老者汉子守在妇人身旁,龙王府精锐倾巢尽出。徐凤年环视一周,皇城城门已经关闭,城门外也有数百甲士持矛蜂拥入城,看来是打定主意摆好阵仗来一出兴师动众的“关门打狗”了。那妇人推开一名小心护在身前的高手扈从,瞥了眼抵在台阶底部的头颅,抬起头,娇媚笑道:“北凉王,青苍的待客之礼不算小了吧?你要是还能接下,奴家最敬重英雄豪杰,亲自侍候你沐浴更衣又何妨?” 徐凤年勾了勾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