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其他人。 耶律东床,失去了他爷爷耶律虹材的庇护,会不会一蹶不振? 慕容宝鼎,有没有可能成为整个慕容家族的救命符? 拓拔菩萨,这位忠心耿耿的草原守护神,会不会也曾想过黄袍加身?毕竟皇帝陛下在与不在,对拓拔菩萨而言,是天壤之别。 …… 太平令终于回过神,转头笑道:“我,你,徐淮南,好像都输了。” 如何都没有料到太平令会有此言的李密弼愣了愣,然后双手负后,嗤笑道:“各有各的活法,徐淮南心思最深,所以活得最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会下棋的人,往往胜负心就重。唯独我想的最少,活得最轻松。” 太平令轻声笑道:“你不是想得最少,而是认输最早。” 面无表情的大谍子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太平令叹了口气,“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 李密弼没好气道:“职责所在,何来辛苦一说。” 太平令伸手拍了拍李密弼的肩膀,笑着打趣道:“也对,你就是那种喜欢躲起来算计人的阴沉性子,乐在其中才对。” 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北莽影子宰相,显然不太适宜对方表露出来的动作,皱了皱眉头,只不过心头一些积郁,倒是散淡了几分。 夜色深沉。 屋外两位草原权柄最巨的老者先后走下台阶,在小院门口分道扬镳。 太平令走出很远后,蓦然回首,老泪纵横,碎碎念道:“慕容姑娘,慕容姑娘……” 屋内病榻上,老妇人轻轻抓起身侧的一件老旧貂裘,盖在身上,缓缓睡去。 她的干枯手指轻轻拂过貂裘。 如当年那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小姑娘,她在异国他乡,初次见到那位辽东少年郎,便如沐春风。 ———— 祥符三年,冬。 中原不安定,原本广陵江南北均势,局势瞬间急转直下,缘于蜀王陈芝豹与燕敕王世子赵铸,只是两人两骑,没有任何扈从护送,去往吴重轩大军帅帐,说服那位领兵部尚书衔的征南大将军再度倒戈。 叛军挥师北上,麾下大军驻扎在京畿南部地带的卢升象,转眼之间便陷入危如累卵的困境。 太安城庙堂的黄紫公卿,听闻这个惊悚噩耗之后,人人乱如热锅里的蚂蚁。 原本已经因病辞官的坦坦翁不得不重新参与大小朝会,这才人心稍定。 隆冬时节,天寒地冻人心凉。 一辆马车缓缓驶出桓府,来到只隔着一条街的某座破败府邸,匾额早已摘去,成了无主之地。 老人提着两壶酒走下马车,拾阶而上,伸手去撕掉贴在大门上的封条。 藏在阴暗处的几名赵勾谍子,虽然品秩极高,却皆是识趣地视而不见。 老人将两壶酒抱在胸口,一只手十分吃力地推开大门。 老人熟门熟路地绕廊过栋,直接来到那间书房,有些书籍已经搬走,有些书籍还留下,搬走的留下的,其实都是吃灰尘罢了,无非是换个地方而已。 书房内依旧只搁放有一张椅子。 遥想当年,朝野上下,除了赵礼赵惇两任离阳君王,恐怕就只有他桓温能够在此大大咧咧落座,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 桓温绕过那张空荡荡的书案,将两壶酒搁置桌上,用袖子擦去厚重灰尘,这才缓缓落座,若是往年,那位紫髯碧眼儿就会站在窗口位置了。 坦坦翁望向窗口那边,轻声道:“碧眼儿,你瞧瞧,你撂挑子一走了事,没换来你心目中的太平盛世,结果只换来这么个乌烟瘴气的狗屁时局,你就不愧疚吗?你啊,也亏得早死了,要不然悔也悔死你!” 老人冷哼一声,“也就是你不在,要不然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摔在你脑壳上,我可真打,绝不是吓唬你。” 老人陷入沉默。 广陵道节度使卢白颉生死不知,倒是经略使王雄贵不知为何竟然被驱逐出境,无论是性命还是名声,都逃过一劫,最终在卢升象派兵护送下,即将返回京城。 在迎回王雄贵入京这件事情上,太安城朝会还有争执的闲情逸致,原本以王雄贵的张庐继承人、前任户部尚书以及现任一道经略使的三重身份, 礼部尚书司马朴华出城迎接,理所当然,只是广陵道沦陷,导致半壁江山糜烂不堪,王雄贵落魄至极,就算活着回到太安城,以后的日子是何等惨淡光景,可想而知,礼部衙门在离阳朝廷的地位越来越高,如今仅次于天官殷茂春的吏部,司马朴华担心京城风评受损,更怕被王雄贵连累为年轻天子迁怒,自然不乐意亲自接手王雄贵这颗烫手芋头,礼部二把手晋兰亭更是多次在士林诗会上,公然痛骂王雄贵贻误朝局,更是绝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