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一碗过去,没接。 徐凤年放下后哑然笑道: “放心,我是做过下蒙汗药的勾当,但知道你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就不自取其辱了,往常可能要试一试,我今天就只带了老黄,还怕你拿绣冬和春雷敲我脑袋呢。再说了,我又没断袖之癖龙阳好,你怕个屁?难不成担心我夺你的两柄刀,那也太小瞧我了吧?” 白狐儿脸微微一笑,终于拿起酒碗,轻轻喝了一口,仅仅是这几个再普通不过的细微动作,差点就让阅美无数的徐凤年晃了眼,恨不得捶胸顿足问苍天为啥这样的美人是男子啊。 白狐儿脸的声音软糯悦耳,道:“能把魔门宝典《吞金宝箓》随手送人的,的确不像是会垂涎绣冬春雷二刀的人。” 徐凤年补充道:“不是‘不像’,是‘不是’。” 从偶然相逢到勉强相识的一路五个月时间里,白狐儿脸其实一直惜言如金,只比哑巴好上一些,不像今天这么愿意搭话。 记得那时张嘴第一句话便是晴天霹雳,“我是男儿身”,起先徐凤年不信,但相处久了,花丛老手的世子殿下不得不信了这个。 因为白狐儿脸话虽不多,但习惯言出必行,例如杀那劫径的匪人,说全杀了绝不剩下一个半死的。说得了秘籍要护送徐凤年进陵州城,即便他完全可以反悔,一走了之,但仍然跟到了陵州。 再就是白狐儿脸给人的感觉,的确不是一个娘们,喝酒跟喝水一般,杀人如拾草芥,徐凤年相信直觉,最先实在受不了白狐儿脸居高临下的眼神,信誓旦旦说“老子是公子哥,大纨绔,不是你眼中的叫花!” 白狐儿脸就轻淡回应了一句毛骨悚然的话语,“我不骗人,但也不喜欢别人骗我,你若骗我,我进了陵州,杀你之后将《吞金宝箓》放在你尸体上。” 徐凤年一路上都想这白狐儿脸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是个漂亮到没个边际的疯子,是个漂亮到没个边际还武功深不可测喜欢玩刀的疯子。 关键他还是个男人。 徐凤年心碎了。 说好了的,要给傻黄蛮娶天下第一美女做媳妇,如果是个娘们,多简单的事,到了他的地盘,就是天下十大高手,也得乖乖留下。 现在只希望在弟弟下山之前去会一会那江湖上传得有板有眼的消息,只求那四个号称天下四大美女的姐姐们不要愧对名号。给弟弟一个,自己留两个,剩下一个就让偌大一个江湖去争抢好了。 白狐儿脸一手端碗,一手摩挲着一柄绣冬刀。 刀是九长九短十八般兵器中公认的九短之首,习剑的比较聪明,懒得争什么九短之首,直接给自己套了一个兵中之皇的名头。 绣冬刀长三尺二寸,柄长两寸半,精美绝伦,相较造型朴拙的春雷要更美观好看,很符合世子殿下的审美,他在陵州出行的时候,就喜欢去武库挑把顺眼好看的佩剑悬在腰间。对于绣冬刀,他估摸着重量大概在两斤左右,但白狐儿脸某次心情好的时候透露绣冬刀重十斤九两。 徐凤年没啥大优点,出身北凉王府,小时候天天在武库听潮亭中爬上爬下,就是见过世面,一下子就信了,至于狭窄短小的春雷刀,从未出鞘,白狐儿脸也从未言语提及,对徐凤年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徐凤年举杯道:“我敬你。” 白狐儿脸不易察觉地撇头,角度十分轻微,但徐凤年知道这表示白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