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世子殿下,你师父身体如何?” 徐凤年轻声道:“不太好。” 老夫子皱了皱眉头,徐凤年眯眼望着天色,十分笃定地爽朗笑道:“放心,他怎么会死!” 第二日清晨时分出城,在城外干涸护城河附近聚头,然后分道扬镳。 苏酥原本想厚着脸皮跟老夫子说租辆马车,好摆阔不是?不过今早醒来就见老夫子绷着张脸,就没这份胆识了。好在听说薛姑娘要跟他一起往陌生的南方而去,对于有无马车也就无所谓了,回头望了一眼那名站在河边挥手的潇洒公子哥,苏酥轻轻扯了扯女子衣袖,小声问道:“你跟姓徐的其实不熟?” 目盲女子柔声道:“不熟。” 苏酥笑问道:“那你不会喜欢他吧?” 她嘴角翘起,摇了摇头。 苏酥高兴庆幸之余,又有些伤春悲秋,那小子连老夫子都瞧得顺眼,以后十有八九出息得不行,而自己这般活得稀里糊涂,只是一个浑浑噩噩过日子的无赖混子,那么她就更喜欢不起来了吧? 少年戊没有着急跟上大队伍,他的大弓和箭囊都已经藏好,交由身材魁梧的铁匠背负,少年只是站在主子身边,欲言又止。 徐凤年笑道:“你跟着我没用,说不定还要拖后腿,死了也是白死。” 少年死士一脸惆怅。 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 徐凤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去吧,到了北凉王府,跟徐骁和我师父李义山说一句,我很好。这也算你立功了。” 少年愁得快,不愁得也快,笑脸灿烂道:“好咧。” 徐凤年想了想,掏出一袋子碎银,丢给少年,“别让人觉得我们小气了。” 少年接过一袋子银钱,突然低头闷声道:“世子殿下,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去锦西州好了,我其实不那么怕死。” 徐凤年拨转他身体,一脚踩在屁股上,笑骂道:“滚!” 师父是戌他是戊的少年踉跄了一下,转身怔怔望着远去的背影,狠狠揉了揉眼睛,这才匆匆跑向老夫子一行人。 苏酥惊讶问道:“呦呵,你小子竟然哭啦?” 知道这人绰号的少年恨恨撇头道:“死酥饼,要你管?!” 苏酥嘻嘻笑道:“那家伙是你亲哥不成?” 少年恼火道:“是你大爷!” 苏酥愣了一下,捧腹大笑。 恼羞成怒的少年学世子殿下依样画瓢踹了苏酥屁股一脚,气势十足道:“滚!” 连老夫子都乐得落井下石,抚须笑道:“小戊,教训得好。” 苏酥拍了拍生疼的屁股,呲牙咧嘴,倒也不生气。 转头望了一眼,苏酥虽然自认不聪明,但也不笨,他大概知道那姓徐的往北独行,不让小戊随从,是好心,换成是他,估计就做不到,别的不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可怜。 不知自己成为别人风景的徐凤年向北行去,拍了拍身后背负的春秋,笑了笑,“本来是想送给温华那小子的,总是用木剑也不像话,不过得等他出息了再说,否则背着一两天还没威风够了就给人抢去,也太丢人现眼。要是他钻牛角尖不肯要,那就送给邓太阿,权且当做还了赠剑之恩。遇不上的话,也没事,回了北凉,送给白狐儿脸。他若是不要,这位叫春秋的兄弟,那你就只能跟我混了。” 徐凤年沉默下来,自言自语道:“其实说来说去,最想送给羊皮裘老头儿。” ———— 江南红鹿洞,绿水青山之间有稻田。 一名羊皮裘老头插秧过后,光着脚坐在田垛上休憩,身边有一架木制水车。 跟随父辈一起入山隐居的佩剑少年蹲在老头儿身边,问道:“喂,李老头儿,你到底是做啥的?我问叔伯们他们都不说,姜姐姐只说你是练剑的,那你行走过江湖吗,给说说看呗?” 羊皮裘老头弯腰从水车那边勺水泼在脚上,洗去田间带起的泥泞,没好气道:“去去去,别打搅老夫看风景的雅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