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蔡浚臣是想送给经略使大人,至于送多少,你们自己看着办,别顾忌什么,我跟李家没外界想象的那样不堪,你送李功德银子,他敢收,还不敢收了不办事,有他这个‘老黄楠’帮衬一二,你在黄楠郡做事会爽利很多。” 蔡浚臣出奇地没有脸面嘴皮上的感恩戴德,只是重重嗯了一声。徐凤年也没有在府邸上长久逗留,吃了顿饭就离开。蔡浚臣送到门口,看着年轻北凉王登上马车,看马头指向,该是去王熙桦的宅子。周浚臣没有直接入府,而是一屁股坐在门口台阶上,虞柔柔有些讶异,坐下后扯了扯丰满臀瓣下的裙子,小声询问道:“怎么了?不像你啊。” 蔡浚臣揉了揉脸颊,叹了口气,轻声道:“夫君这辈子算是在流民之地那儿的血水里趟过来的,当了皇帝穿了龙袍,其实真要说厮混实打实的官场,只是个门外汉,但没吃过狗肉总见过狗刨,最不济也听过狗吠不是?你说在哪里当官,不是下边的人拼了命去揣摩上意?生怕提了猪头却走错庙,拜错菩萨?夫君这个陵州郡守倒好,颠倒了,轮到堂堂北凉王用心良苦来教我如何当官,还给我铺路?真是我周浚臣有多大经国济世的能耐?我周浚臣就头一个不信。他北凉王的心思,比如拿我千金买骨,用我一个外人去梳理干净黄楠郡,这些我都懂,不过真要说换个人坐夫君此时屁股下的椅子,也不难,北凉再缺人,还不至于如此寒酸。北凉王他没逼着咱们为他砸锅卖铁,这分明是要逼着我周浚臣心甘情愿为北凉效死啊。” 虞柔柔笑了笑,“夫君不乐意?” 蔡浚臣缓缓起身,平静道:“活了半辈子,第一次理直气壮站着做人,又不是真要夫君去沙场送死,有什么不愿意的?” 虞柔柔弯起眉眼,妩媚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那人瞧上了我这残花败柳,你这回送不送?” 蔡浚臣直视她,眼神坚毅,沉声道:“以前那是为了活命。假如在北凉到头来还是有这一天,夫君却是打死不送了。做人总不能越做越回去。” 虞柔柔笑了,俏皮皱了皱鼻子,不像风情熟透的妇人,倒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气乎乎说道:“你是知道他不会,才故意说好话给我听的吧?” 蔡浚臣伸出手指,帮她撩起一缕额角青丝,红着眼睛说道:“媳妇,这些年,对不住了。” 虞柔柔猛然转过身,走上台阶,双手拧在身后,脚步轻快灵动。 ———— 马车上,曹嵬缩在离那忙着涂抹胭脂水粉的少女最远的一个角落,对徐凤年讥笑道:“呦,姓徐的,以前看不出来,收买得一手好人心啊?” 徐凤年斜眼道:“我收买你师兄弟一起揍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吧?” 被揭伤疤的曹嵬一手握刀,“我真砍你啊?” 徐凤年火上浇油:“到了龙晴郡,你这把刀我得送人,现在赶紧多摸几下。” 曹嵬怒道:“休想!” 徐凤年微笑道:“你不给我不会抢啊?” 曹嵬正要说话,徐凤年伸出两只手,弯曲一指,“一万精骑,只剩下九千了。” 曹嵬饿虎扑羊,死皮赖脸握住徐凤年只剩四根手指的手,嬉皮笑脸道:“姓徐的,徐凤年,徐大爷,徐祖宗!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一万可以给两万,独独不可以只给九千啊,做买卖怎么可以缺斤少两,讲究的就是一个童叟无欺!你我英雄惜英雄,要豪气!” 徐凤年皮笑肉不笑道:“要我收回那一千骑,也行,一边凉快去,别碍眼。” 曹嵬干笑道:“车厢就这么大。” 徐凤年指了指车帘,曹嵬毫不拖泥带水,滚出车厢,然后掀起帘子探出那颗脑袋,“别忘了,是一万不是九千啊!少一兵一马我跟你急。” 结果曹矮子忘了那脾气恶劣杀手姑娘的存在,被一柄横空出世的铜镜拍飞出去,曹嵬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坐在马夫徐偃兵身边呲牙咧嘴,百无聊赖,就老调重弹,笑嘻嘻跟这位世间顶尖高手问道:“徐高手,你觉得我是不是比里头那个姓徐的更加玉树临风?” 徐偃兵无动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