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与黎敬御手中的酒杯相碰:“乐观点儿,也许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糟。” “我也想乐观,可已经乐观不起来了。”黎敬御晃动酒杯,幽幽的叹了口气:“现在活一天算一天,指不定哪天闭上眼睛就睁不开了。” “既然生病了,怎么不好好的修养,还要整天忙忙碌碌?”康文渊纳闷的看着黎敬御,病入膏肓的人还能如他这般的卖命工作,真是少见! “你的意思是我该躺在床上等死?”黎敬御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如果我真的躺床上等死,恐怕今天你也见不到我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康文渊颇有些尴尬,解释道:“我是说你该好好的休息,去旅行或者做点儿别的轻松的事。” “我也想去旅行,可现在这个情况,没办法,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再拼一拼。”黎敬御的目光上移,凝着天花板上昏暗的小夜灯:“我不能让我妈妈的故乡被污染,否则我没脸下去见她。” 霎时间,眼中含满了泪花。 黎敬御很难过,总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儿子,不能帮他最爱的妈妈做什么事,很多事,他认为自己很强,可是,在现实的面前,却又如草芥一般的弱。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要你尽力了,你妈妈会明白的。”康文渊能理解黎敬御的心情,虽然很想帮他,可终究束手无策,帮不了。 “也许我妈不会怪我,但我会怪我自己。”黎敬御扔下酒杯,抱住了自己的头:“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一点点的小事也办不好……” 在不断的自责中沉沦,黎敬御痛苦得想大哭一场。 女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哭,因为她是女人,可是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伤心难过,想哭,却因为他是男人,再多的苦,再多的痛,都只能深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脆弱。 “你已经很能干了!”康文渊下意识的拍了拍黎敬御的肩:“比全国十几亿的人能干,还想怎么样,你是你妈妈的骄傲,她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很欣慰!” “康文渊,你根本就不懂……”黎敬御痛苦的摇着头:“你不懂……不懂……” 不单单是康文渊,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懂他。 在母亲的庇护下长大,黎敬御一直有恋母情结,从小到大,他都深爱着他的母亲,总觉得母亲是世界上最好最美的女人,其他的女人,根本比不上。 如果母亲没有去世,他根本就不会畏惧死亡,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惶恐不安。 “是,我是不懂,因为我不是你,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我们两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观点不同,价值观不同……”康文渊拿起一个空酒杯,给黎敬御斟满:“那就不要再废话了,喝酒吧,一醉解千愁!” “对,喝酒,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黎敬御欣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的酒入喉入腹,两个人都醉了,甚至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无力的瘫在沙发上,目光涣散,喘着粗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