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皇叔多虑了,刑部原本也始终在协助调查此案,就算皇叔不提,我也不敢冒险将此事全权交由宗正寺单独处理的。 朱长存欣慰点头:你明白就好,你身上伤还没好,快些回去歇下罢,注意身体。 朱文祈再三谢了皇叔,恭敬行礼告辞。 唐轲领着朱文祯连夜回了蝉衣宗的新根据地,在冼愈的山头住下了。 冼愈自打卸任宗门职务退隐后,便单独辟了山头修了院子住着,因太子刺杀一案暴露,整个宗门换了藏身处,依然按照旧例,为冼愈安排了独立的山头新修了院子。 听说了唐轲做的那些事,冼愈将人狠狠臭骂了一顿,看到徒弟身上的伤,没下得去手揍他,只能骂骂咧咧喊了宗门的医者过来,将唐轲的伤和朱文祯的高烧一起看了,开了药,叮嘱许多,方离开。 冼愈恨不能骂徒弟三天三夜不罢休,可看到唐轲实在狼狈又虚脱的模样,只能先放过他,要他快些休息,待养好了身体他再与他算账。 唐轲都是外伤,虽说确实痛,可他到底是习武之人,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朱文祯从小娇生惯养,这短短两天时间发生的许多事将他身体和精神都拖垮,吃了药,烧退了些,人却始终有些恍惚。 唐轲不想让宗门师兄弟碰朱文祯,只能忍着身上伤痛,自己伺候着。 喂了朱文祯喝药,又帮他将身上都擦洗一遍,换了他自己留在师父这里的干净衣裳,将人抱去床上哄了许久。 朱文祯身上还烧着,唐轲不敢靠他太近,朱文祯不愿意,自己拼命往唐轲怀里钻,唐轲便由他去了,也顾不上理会自己胸前刚缠好绷带的伤口。 朱文祯蜷缩着,整个窝进唐轲怀里,将脸埋在他胸膛。 小可,泽臣他为何会这样父皇分明是爱他的他如何能下得去手 是我的错我若没有逃出宫来找你,我若是守在父皇身边,他就不会被泽臣毒害了我不该不听话跑出来 唐轲将叹息压进心里,抬手拨开朱文祯柔软的额前碎发,在他额头上亲吻着,别乱想了,先休息好不好? 朱文祯摇头,细软的青丝扫过唐轲锁骨,小可,我父皇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 唐轲抬手,托着朱文祯下颌将他的头抬起来,看着那红肿着的噙满水光的杏眼,你相信我吗? 朱文祯定定望着唐轲,嗯。 唐轲轻笑,湘儿,我跟你保证,一定帮你救你父皇,帮你将太子和他的党羽彻底扳倒,好吗? 唐轲笃定的话语落在朱文祯心底,让他悬着的一颗心有了依靠,他点头,重新靠近唐轲怀里。 朱文祯不明白唐轲一个小小刺客,到底怎么能和正行使监国重任且与镇北王联手的太子斗。 但他无条件信任唐轲。 第66章 唐轲没有受致命伤,可内力受损,手脚都挂彩,尤其右手小臂外侧斜刺入的那根弩|箭影响了用剑,短期内功力都难以恢复。 冼愈要求他不许踏出自己的山头半步,胆敢违抗师命就再不要认他这个师父,自己则领上宗门几个腿脚好些的弟子回都城勘察。 唐轲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出去也只能添乱,乖乖留在了冼愈的山头。 朱文祯烧退了,状态好一些,只是精神很差,问了几次他父皇会不会有事,唐轲劝了许久,又告诉他蝉衣宗的人已经确认,皇上有专人伺候着每日用汤药流食供着,朱长存一刻不离守着,不会有事,朱文祯这才肯暂时将担心放下,可依旧整日魂不守舍的。 如此过了两日,唐轲在坐塌上重新整理小说细纲和新书稿的时候,朱文祯还像之前那样坐在他旁边,说是要继续帮唐轲改编曲谱。 朱文祯穿着唐轲宽松的袍子,人显得愈发瘦小了,蜷缩成一团,膝盖抬起来抱在胸前,手上提着支毛笔,笔在纸上滑出长长一条黑线也未察觉。 唐轲刚整了版细纲出来,抬眼看到朱文祯的模样,抬手在他脸颊上碰了碰。 朱文祯吓得身体一颤,警觉地回头,看到唐轲,神情又重新松懈下来。 唐轲伸手直接将蜷缩成一团的朱文祯抱到腿上,在他柔软冰凉的脸颊亲吻,大作完成的怎么样了,小可的男人? 朱文祯将毛笔放下来,环住唐轲的脖子,小可,我想听你给我读文,就像以前在鹿鸣山庄书房里那样,可以么? 唐轲咧嘴笑,说当然没问题。 他想了想,从旁边的一摞小书册里挑了本出来,摊开,声情并茂读起来。 读第一段时朱文祯还眨着一双杏眼看他,待读到太子两个字,朱文祯像是被针扎了下,整个人颤了颤,摇头说:太子不会喜欢王爷的,王爷更不会喜欢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