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老夫人最懂丈夫。 倘若没有必要的原因,他必不会改变主意。 江戚做惯了家里的主,说一不二,他当众反口,这时再去追问原因,只会叫他恼。 是以,江老夫人也发话了:“老爷这么说了,着手开始准备就是。” 闻言,长媳庞氏也只能温顺应声。 …… 彼时,玉桑还不知一场正式且隆重的大礼正朝她走来。 她只知道,江慈绊她那一脚相当有水平。 膝盖蹭破皮不说,第二日一早醒来直接青紫一片,走路甚至会隐隐作痛。 摔得那叫一个结实。 真是又得谢她,又想揍她。 屋外忽然有动静,玉桑正想着的人推门而入,直奔她床边。 “桑桑,快起来!”江慈打眼一看,玉桑早醒了,又催道:“快穿衣梳洗,祖父来看你了!” 江慈的祖父……江戚? 玉桑对江家人的记忆并不深刻,提到江戚,只记得是个严肃古板的长者。 论理,怎么都该是她拜见他,他怎么会亲自过来? 人在屋檐下,玉桑顾不上腿伤,飞快穿衣梳洗,刚一出门就见身着公服的江戚朝这头走来,花氏紧随其后,频频点头似在应声。 玉桑连忙同江慈一道上前行礼。 天色尚未大亮,江戚借着微亮的天光端详起面前的少女。 他眯了眯眼,心道,确然是天姿国色。 “听闻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玉桑柔声叩谢:“多谢伯祖父,不是什么要紧伤,小磕碰而已。” 江戚点点头:“若无大碍,那便随我往那头走一趟吧,回来许久,你还未拜见过你的祖父。” 玉桑心中一惊,抬首望向江戚。 江慈亦惊讶:“祖父,您要亲自带桑桑过去?” 江钧将玉桑拒之门外,便是江古开与其妻孙氏都没法忤逆。 但江戚是江家之主,亦是江钧之兄。 现在他亲自出面带玉桑过去,江钧岂能再拦? 花氏瞪了女儿一眼:“阿慈,祖父面前不得无礼。” 江戚也不在意:“无妨。” 他看向玉桑:“你祖父性子本就如此,也不是与你一人不好相处,你去见了便知。我稍后还要上值,时辰不多,别再耽误了。” 玉桑没想到江戚会站出来,连忙向其道谢,乖乖跟着往那头去了。 果不其然,有江戚出面,江古开二话不说将人请了进来,孙氏亦是热情招待。 唯有江薇防备的盯着玉桑,唯恐她招来麻烦。 “桑桑初归家,本该小侄亲自去接,今劳伯父亲自来送,实在不该。” 说着,江古开给了孙氏一个眼神。 孙氏昨夜就同江古开说了此事,江古开本打算今日说服父亲后来接玉桑。 没想到江戚动作更快。 孙氏笑道:“昨儿个匆忙,好在夜里还是赶着将桑桑的院子收拾出来,桑桑,我带你去瞧瞧。” 玉桑看了一眼江戚,江戚微微颔首:“这是你大伯母,随她去吧。” 这是又一次将玉桑交到了孙氏手里。 玉桑上前一步,对着江戚行礼:“有劳伯祖父,桑桑先行告辞。” 江慈热情自荐:“婶婶,桑桑的行里都在我那儿,我一道帮忙吧。” 孙氏笑着点头,一手一个,拉着她二人离开。江薇满脸不高兴的回了房。 其实孙氏早就把院子收拾好了,不说富丽堂皇,至少整洁干净素雅敞亮。 若非玉桑昨日被公爹拦在外头,早住进来了。 至于江慈,她倒是想同玉桑住在一起。 可她也知,玉桑唯有堂堂正正住进来才算被真正认下,旁人也少了嚼舌根的由头。 帮忙拿东西时,她趁机去打听了一下。 祖父已出门上值,叔祖父与祖父说完话后就直接回房。 她赶忙回来告诉玉桑此事:“祖父出马果真是不同,叔祖父应当松口了。” “不过桑桑……”江慈握住她的手:“还记得我说的吧,叔祖父脾气不好,虽允了你住进来,怕是也不会有好脸色。若你在这边受了欺负,一定不要憋着!” 玉桑冲她甜甜一笑:“姐姐放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