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 “父亲……”随后而来的孙氏见到这一幕,心都在打颤。 这一大一小两位祖宗,怎么又撞一起了! 玉桑飞快看过去,略过孙氏,在江薇身上定了定。 难怪江钧来的这么快,原来是有人不要她安生。 江薇死死拉着母亲,低声劝道:“母亲,你别管她了!” 孙氏怎么能不管,她当即解释:“父亲,桑桑只是想布置院落,若是吵到您,我这就让她停了。” 这份解释显然不能让江钧息怒。 他望向玉桑,呵斥道:“布置院子就作出拆家的架势,要让你来掌家,是不是要将天都翻一遍!” 冬芒往玉桑身后藏了一步,急速且小声念叨:“姑娘别顶撞别顶撞别顶撞……” 玉桑挺直腰杆儿,冲江钧微微一笑:“在院中绑个秋千竖个葡萄架而已,在祖父眼中已到了拆家的程度,也难怪说话调子高些,便是忤逆冲撞了。想成为祖父眼中乖巧听话的儿孙,最好连吸气吐气都戒了。” 冬芒闭上眼,放弃治疗,孙氏险些两眼一黑昏过去。 这小祖宗的一张嘴哟,可真是利索! 平日里不是挺乖巧的吗?怎么一遇上祖父便像是吃了炮仗似的? 真真儿跟她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孙氏真怕江钧气出个好歹,连忙打量起公爹。 可她意外的发现,江钧别说动怒,就连脸都没红。 这是向过佛堂的事后,练出来了? 孙氏没看错,江钧是真的气定神闲。 玉桑伶牙俐齿的反击到了他这里,像是被一层无形壁垒击碎,又像是全打进棉花里。 江钧负手而立,望向孙氏,淡淡吩咐:“既然她不喜欢这个院子,那便将她挪到文琅苑。” 文琅院? 孙氏当场愣住。 自林弟离家后,文琅院便空置了,那里离公爹的院子很近。 婆母在世时,每每思念幺儿,便往那处去。 后来婆母离世,公爹直接封了文琅院,谁也不许进去。 玉桑回来后,因公爹闹了那么一出,孙氏直接放弃请示是否要收拾文琅院,另选了这方小院给她住。 可现在,公爹要让玉桑住进去。 仿佛是为了印证孙氏心中的想法,江钧直接道:“大胆放肆,言行无度,毫无家教可言!既然无人教你,从今日起,老夫亲自教你!” 孙氏呼吸一滞,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爹要亲自教导玉桑? …… 玉桑迁院了。 江钧发话,无人敢反驳。 她东西不算很多,收拾起来快,但冬芒表示担心。 她苦口婆心的劝:“姑娘,您听奴婢一句,到了老爷眼皮子底下就别再顶撞他了!” “您知不知道,若因晚辈顶撞长辈令长辈有损,是要受审判罪的!” 玉桑盘腿坐在美人榻上,全无顶嘴时的意气风发,若有所思。 听了冬芒的话,她手臂支在膝上,单手托下巴,漫不向心道:“我看他挺好的呀。” 冬芒一愣。 她以为玉桑神情里透出的思索和愁绪是后悔刚才顶撞,造成这样的后果。 此话听来,分明是想多了。 她压根没因为被江钧拎到眼皮子底下就改变态度。 冬芒这就不懂了,既不是为这个,她又为何深思? 与此同时,冬芒忽然发现,自从被派来伺候新主起,她就从未猜透新主的心事。 若不得新主心,处处无建树,她会不会被退回去? 这样一来,还谈什么前程,脸都丢光了! 冬芒暗暗咬牙,无论如何,她必须尽心伺候,在新主心中稳稳扎根! 为自己鼓劲后,冬芒转身将这事添加到今日的密信上,准备入夜后送往太子手中。 …… 文琅院较玉桑前一个院子,要更加宽敞雅致。 一路进来,屋内的布置倒是寻常,可院中的假山奇石水流盆景却别具一格,不说这边宅院,就说胜过隔壁诸院都不夸张。 “这是你父亲还在时,亲自做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