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就是她所能抓到的全部。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准确分出现实与梦境,才能让她从那可怖的景象中解脱出来。 元瑾汐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床上只有自己,被裹得像只粽子。 想到夜里发生的事,一时有点恍惚,她爹的事,是梦,那齐宣的出现是不是也是一个梦? 可是被子上有他身上淡淡地松针味道,被子外还有一个碧玉晶莹的圆球——夜明珠。 对,昨天齐宣进来时,用来照亮的东西就是这个夜明珠。 甚至夜里她就是盯着这个光亮,才渐渐睡去的。 元瑾汐伸手将夜明珠握在手里,微凉,却又备感温暖。这是齐宣来过的证明,在最黑的夜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有他在身边。 虽然齐宣仍然是王爷,她仍然是婢女,但元瑾汐知道,自此之后,他在她心中,有位置了。 此时再看窗外,天色早已大亮,从射进来的光线看,怕是快到中午。 元瑾汐赶紧起身穿衣,收拾打点好后,去了主屋。 一进主屋,还没见到齐宣,却是先见到了小七。 小七一见是元瑾汐,喜出望外,“元姐姐你可算来了,王爷说什么都不肯起身,非要等你来更衣……” 话未说完,屋里就飞出来一本书,正砸小七身上,“多嘴。” 元瑾汐别过脸,以免露出自己差点笑出声的模样,最近齐宣越来越习惯她的伺候,每天早上她不来,他就不起身,也不更衣。 平日里也就罢了,可没想这会儿都日上三竿了,他竟然还能赖在床上。 走进卧室,就看到齐宣一身洁白的中衣,披散着头发,靠在床榻之上。 “书呢,捡回来。” 话是对小七说的,元瑾汐只有憋笑的份儿,等小七送回了书,齐宣又装模作样的翻了两页,她才开口道:“王爷,该起身了。” “嗯。” 打水、洁面、束发,一柱香之后,齐宣又是清清爽爽、清逸绝尘的颖王爷了。 经过这么一闹,元瑾汐进屋前的一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也全都消失不见。 小七这时将午膳端了上来,两人正伺候齐宣用膳的时候,严陵走了进来,将一小截纸管放在桌上。 这是用是信鸽传递的密信才会有的样子。 元瑾汐的心,又一次地提了起来。 齐宣打开看了一眼,手指暗暗捏紧,对着小七说道:“去通知福叔安排一下,就说我想去京郊的庄子上玩两天,明天出发,年前再回来。” “是。”小七领命,走了出去。 元瑾汐想问,但又不敢问。万一情报不是关于她爹的,而是其他内容,身为婢女,就太过僭越了。 忐忑的过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一早,颖王府就就浩浩荡荡地驶出五辆马车,四周跟着的,是五十名黑骑。 马车里,齐宣倚着轿厢,捧着一本书在看,元瑾汐则跪坐在旁边,看着轿帘发呆。 这还是元瑾汐第二次出府,外面仍旧是熙熙攘攘的盛京城大街,因为将近年关,热闹程度比她刚进城时,还要更甚,但她此时却无心再看外面的风景。 昨天午膻时,齐宣看那密信的神情全都落在她眼里,那手指攥住的样子,肯定是情报上显出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再联想起前天夜里的梦,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齐宣扔给她一件披风,“门口风大,披上。到庄子里还有些时间,你昨夜怕是又没睡好,眯一会儿。” 马车很宽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