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骂齐宣荒唐,这种场合竟然宁可让元瑾汐扮男装,也要让她跟着;但他心里也明白,妹妹跟来,是关心他,齐宣让她跟,是宠爱。 一个当朝王爷对自己妹妹好得没边,这让他一时间也没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判断这件事。 齐宣早就注意到了徐匀和沈怀瑜的古怪眼神,事实上出府之前,府里众人也都是这个眼神,但他不在乎。 他就想对她好,看她开心,也想时时看着她。有她在身边,哪怕再烦心的事,他都能轻松应对。 未来他还要力排众议娶她为妻呢,眼下不过是扮男装上公堂这点小事,又有何不可。 重新升堂之后,流程走过,徐匀开门见山,“沈怀理,你弟沈怀瑜状告你杀害府中婢女,嫁祸于他,你可认罪?” “冤枉啊大人,我这弟弟虽然才华横溢,但却恃才傲物,对我这家主之位,多有觊觎,今日这番说辞,就是为夺我家主之位。” 旁边的齐宣嘴角微翘,好家伙,他还没动手,对方就把这个理由送上门来了。 “再者说,水莲是我父亲房中婢女,我与她并无交集,又何须杀人嫁祸。” 徐匀转向沈怀瑜,“先前因为事关沈家名誉,本官不欲多问,但如今已经牵涉人命案子,你且从实说来,沈怀理到底因为缘由,杀死水莲。” “因为他与父亲一年前所纳良妾偷情,被水莲撞破,因此杀人灭口。” 嗡的一下,满堂哗然。 围观之人几乎炸开锅一般,“难道说这沈怀理竟然是贼喊捉贼,自己做了那等禽兽不如的事,然后泼脏水给弟弟?” “那可真是烂到家了,那可是自己弟弟啊,竟然说毁就毁了。” “可不是,手还给打断了呢,啧,这就是翻案了,那也是个废人啊。” “不对,我怎么听说,半年前也就是事发之后,那良妾生急病死了啊?” “难道说是假死,藏起来了?” “很有可能。” 徐匀把惊堂木一连拍了三声,大吼一声“肃静”。 与此同时,衙役们再次点起杀威棒,声音放低,尾间拖得长长的,“威武。” 两厢作用,这才把围观人群的人声音压了下来。 “沈怀瑜,此事不可乱说,你可有证据?” “城东秀水街花蓝胡同,最里面那一间,如今就是那良妾的藏身之处。” 徐匀又抽出一支绿头签扔在地上,“带人。” “且慢,”沈怀理忽然出声,“这事与她无关,大人请容草民详禀。” 徐匀抬了抬手,“讲。” “我与她其实并无私情。只是一年前我父忽然药石罔顾,徘徊在生死之际。草民救父心切,便将她买来冲喜。事后,我怜她孤苦,遂帮她假死脱身,妥善安排。” “虽然我有欺骗父亲之嫌,但想着此人还年轻,不能将一辈子就葬送在这里。故才出此下策。但要说我杀人灭口,却是绝计没有。” “那水莲一心想攀高枝,勾引我不成,就去勾引怀瑜,被我撞破后骂了两句,这才一时没想开,跳井了断。” 周围人又起了一阵嗡嗡地议论声,“嘿,变得还挺快。半年前还说是沈三公子调戏婢女,人家不堪受辱;这会儿就变成婢女攀高枝了,啧啧,真是戳到痛处就卖好。” 沈怀瑜根本不在意他这位亲兄长说了什么,而是隐蔽地看了一眼齐宣,看到他缓缓地垂了下眼皮,似是点头,这才放心。 顺便又看了一眼元瑾汐,只见她微微蹙眉,不知在想着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被齐宣宠得这般胆大妄为,日后怕是有苦头要吃。 “沈怀瑜,”徐匀又道:“对此,你做何解释。” 沈怀瑜压下心思,看向堂上,“既然兄长不认,草民请求开棺验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