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凛和伸手摸了摸已经结痂的疤痕,若无其事的回答:“哦,当初下官带着集结的农夫看守城门之时被叛军一箭射了过来,躲避不及受的伤。后来城破,下官与我家娘子都成了阶下囚。我二人想着公主的嘱咐才坚持了下来。” 短短几句话,将当时艰难的情形描绘的清清楚楚。 刘嫖叹息道:“你们夫妻二人当真受苦了。不过,如今你入住邺城做了一方太守,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听闻是太子举荐,陛下亲自册发的诏令,我便知道是公主在长安替下官进的言。”程凛和的脸上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说来惭愧。程某在叛军中走了一遭却依旧能有此境遇全靠公主提拔,若是公主不弃程某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程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刘嫖回答:“我是大汉朝的公主,陛下的女儿,太子的姐姐,自然要为百姓考虑的。你在此地多为百姓某些福祉我就放心了。” “公主说的不错。”陈午从一旁附和道:“公主爱才不忍程大人被埋没。魏郡是一方要地,若能在此处做出政绩来,想必升迁不是难事。” 程凛和拱手道:“是,多谢公主侯爷提点。另外也恭贺侯爷与公主新婚,愿您二位今后诸事顺遂。” 刘嫖跟陈午相视一笑,眉目中隐隐透露出些许的温情。 用过饭后,刘嫖与陈午被安排在厢房居住。 “如何,可被我说中了吧。”陈午颇有些自得的伸手倒了一杯茶水双手给刘嫖递过去。 刘嫖嗯了一声,嘴唇在茶杯上轻轻一抿。文人傲骨,若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拜服,可见是诚心归附。 其实刚刚席上陈午说的也有道理。有他们两个人在魏郡,程凛和做出些政绩是迟早的事。到时将其调往长安更是名正言顺,与她而言不过是多走两步棋罢了。 她这般想着,脸上终于展露舒缓的笑意。 陈午看到刘嫖微微扬起的嘴角,心中也泛起一丝喜意,没有什么比看到心爱之人展露笑颜更令人高兴的。 不过,有时候他是挺不能理解刘嫖的想法的。 就拿这件事说吧,长公主是什么人物,平常人能结个缘都已是三生有幸。人常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他程凛和虽有治理一方的才能,但在这个世道没有长公主的举荐哪里来的前程。 就是他陈午,一介降臣之后,爵位低微又从事商贾,若是没有刘嫖的扶持,也没有今日的风光。 所以该是他程凛和担忧日后缺了公主的门路,而不是刘嫖担忧他是否另投他处。 不过,也正是因为刘嫖这样不将自身的权势当一回事,他才觉得公主与众不同格外出众。毕竟不是所有权贵都像刘嫖一般礼贤下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