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影响结果。”父亲对他说。手术反正一定要做,那个时候不管是继续给她把故事讲下去,还是去外面呼叫医生都没有差别。 特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但之后是库鲁比不和他说话了。她谁都不想见,每天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更多时候做着谁也无法触及的梦。父亲接入了房间,也只能和她一起静静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她看天花板而他看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 “我想听故事”库鲁比突然说。她转动眼球,操控虹膜发出合成音。依旧是悦耳的女声。“我让他们给我装了这个装置。” “没有必要。”父亲说。“很快眼球也会被摘除的。” “到那个时候我就不会说话了。”她说真的。这几天她一直保持沉默,一直到装置装上才开口。 一阵沉默,他翻动书页。 今天该讲快乐王子的故事。父亲习惯讲之前先看一遍,他漫不经心地翻,看到快乐王子让燕子啄下自己的眼睛送出去。 “......”他翻过这个故事。 结果只剩下封底,就对她说“完了。” “嗯。” “故事讲完了。”他说。 “撒谎。”库鲁比笑了。她最近有自己看一点书。他手上的童话按作家分类,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星孩》都讲了,不可能没有快乐王子。 但她能想到他跳过这个故事的原因,心下一片柔软。 “那你不再是我的山鲁佐德了。” 她愉快的宣布,“没有故事。我也就不再需要你。” “不要再来了。”库鲁比终于给他下了逐客令。 # 她穿越的前一天,他接入了她的通讯。那时候她就在走廊看海。 “你和你父亲,你觉得谁比较重要?”他问她。这个问题不管问谁都只会得到一个答案,他大概只是求个心安理得。“或者说如果你们两个中只有一个能活下去,你希望是谁?” “一百个人里面,有一百个人会选择爸爸吧。”库鲁比说。他沉默以对。 她的回答是注定的——“但我会选自己。” “......” “那个人并不爱我。”库鲁比说。“我不要为他牺牲,我一定要主张自己才有活下去的权利。” “其实活下去也没什么好的,这个世界从来只是让我觉得痛苦。以前知道妈妈为了生下我而死的,我好难过,但其实有点高兴,我原来也有让别人牺牲的价值吗?但后来爸爸告诉我她是生下我,发现我是个残次品,然后自杀的。我的痛苦就越来越强了。” “我恨死他了。他干嘛要告诉我这个?父母的哪一方都不期待我,那我到底是为什么出生的?他不爱我。他明明应该这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