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两句!……孟团长的战术是不错,是个奇思妙想,敌人很难预料得到。 可是,这个方案太过冒险,这里距离大王镇有一百六十多里地,深入敌后,长途奔袭,面临的困难简直难以想象。 根据情报,大王镇的留守兵力足足有一个团,又是实打实的攻坚战,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敌人一旦突破徐家破,我们的根据地就危险了……” 孙连长的话还没说完,何长顺就“腾”地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大,还带着怒意和颤音: “我说!……孟团长的作战方案好啊!……好就好在它就像是在做梦! 叫我怎么说呢?那大王镇乃是郭仲达的老巢,筑有三道防线,还有立体防御工事,我们放着徐家坡天险不守,却跑去攻坚,还长途奔袭一百六十多里地。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是我军的老战法,可孟团长却反其道而行之,请问,这是哪门子的战法? 况且,大王镇的守军是一个团,我们既要对付当面之敌,又要分兵偷袭,能抽出的兵力顶多也就是一个团,几乎是一比一,我们劳师以远,又缺乏重武器,能打下来吗? 最关键的是,敌人一旦突破徐家坡天险,我们就再也无险可守,也无兵力可派,军分区势必危在旦夕,到时候,不是咱们掏了人家的老窝,倒是人家掏了咱们的老窝! 有些人只顾哗众取宠,却置军分区的安危于不顾,这样做,简直就是对革命的犯罪!……” 孟占山再也忍不住了,他没有想到,何长顺会这么让他下不来台,他瞪着何长顺说: “何副团长,我的方案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要拿下大王镇,就能一锤定音,而且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能收到奇效。 这不是哗众取宠,更不是对革命的犯罪!而是完完全全的按照军分区的作战意图行事!……” 何长顺迎着他的目光,大声问道: “孟团长……如果大王镇攻而不克,徐家坡又丢了,谁来负责?” “我!” “如果李家洼失陷,军分区被打垮了,谁来负责?” “我!” “笑话!……你负得起吗?枪毙你一百回都不够!” 孟占山一声冷笑: “何长顺同志,你弄清楚了,现在我是团长,你必须服从命令,否则,我撤你的职!” 何长顺一听就翻了: “屁!你少给老子摆团长的臭架子,我告诉你,你别仗着司令员宠你,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再胡搞瞎搞,老子就不认你这狗屁代理团长……” 孟占山火冒三丈,沉声道: “何长顺同志,你听清楚了,我现在宣布一项决定:鉴于你拒绝执行上级命令,临阵畏战,现决定免去你老一团副团长之职,并听候进一步处理。” 何长顺觉得自己的血压在迅速升高,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在突突直跳,他的脸色煞白,手指孟占山哆哩哆嗦地说: “你……你敢……”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许达站了起来,瞪起一双利剑一般的眼睛,向孟占山上上下下扫了一圈。 “好你个孟占山,你威风得很呐!刚上任就要撤了副团长。 那好,你干脆连我这个旅长也撤了!……” 廖政委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才从孟占山那儿得到一份惊喜,可还没过夜,就被推入了冰窟。 他终于能够体会到,曾经的陶司令,是何等的痛苦。 他赶紧和稀泥:“许旅长息怒,两位团长也息怒。自己的同志,都是为了工作,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眼看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他决定拿出政委的威严,一锤定音。 “同志们,既然大家意见不一,争来论去也不是个办法,老规矩!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