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dash; 没等里面的人察觉,纪忱就偷偷沿着原路走了。 沈桂舟提心吊胆地看着纪忱的身影拐了个弯消失不见,重新坐回木椅上。 他刚刚和纪忱讲了最近张佑年对他好像没那么坏了,讲了当初张佑年说纪忱利用了他,纪忱神情严肃,就差提着他的耳朵叮嘱他张佑年说的话、做的事,通通不能信。 我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公司那边还没谈拢,但是,无论如何,你千万不能相信他,桂舟,你应该没忘他曾经怎么对你吧? 沈桂舟点头,安抚性地拍了拍纪忱的手臂,比划:我会小心的。 等我消息,下次来给你带台手机,这样我们好联系,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今天纪忱的话好像格外多,沈桂舟忍不住打趣:你今天话好多。 这不是担心你。 谢谢。他比划着,眼眸诚恳。 纪忱真的帮了他太多太多,大学那会,告诉他沈时疏的存在并不是坏事,教他怎么和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友好相处,在他打工来不及回学校上课时帮忙签到、录课 到后来他遭遇变故,也是纪忱一直想方设法地要带他出去,甚至阿雅和大藤会捡他回去,也是因为阿雅和纪忱认识,曾在纪忱手机里见过他。 他总觉得麻烦纪忱太多,往外推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回,纪忱也会生气,但却总是一边气着,还一边关心他。 他差点就因为这栋别墅的冰冷,忘掉曾经握在手心的暖意了。 那,纪忱欲言又止,等我带你出去,你搬来和我一块住吧,我搬了新地方,张佑年找不到。 类似的话纪忱提过很多遍,总是让他搬过来住,或者我帮你找找房子,沈桂舟一直推脱,但这次为了让纪忱安下心来,他笑着点头:好。 同那日在医院见到阿雅时的不敢许诺不同,这句好含了点儿透缝的光,一闪一闪的,很亮。 ndash; 曲越没再来打扰他歇息的私人时间,却也如他所料的开始刁难他了。 偶然有次,王婉又颐指气使地要他帮她拿东西,纪忱告诉过他,只需要再忍一段时间就好,这期间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所以他忍着,上二楼帮王婉拿护手霜。 手机放在茶几上,噔的一下响起消息送达声。 曲越看见了,等他下来时拿着他的手机问他:你最近在找工作?笑得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 他走上前,一把夺回手机打字,这是我自己的事。 什么话,曲越怪嗔,想找工作和我们讲就成,一句话的事,正好有份工作缺人,适合你。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工作,沈桂舟摇头,我自己找就好。 到时候沈时疏回来,你找的这份工作怎么办。曲越摊手。 如果对话发生在纪忱来找他前,他可能当下便应下,可是纪忱来找他,告诉他有办法能带他离开,无异于沙漠中的一汪清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只要再多跋涉几步,便能触到那丝丝凉意。 他不愿了。他突然不愿将主控权交出去了。 可当下又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 曲越似乎也没打算听取他的意见,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同对面寒暄了起来。 隔天,他被曲越带着进了祥联,站在张佑年办公室门口,同他面面相觑。 张佑年蹙眉:你出门怎么没告诉我。 他带我来的。沈桂舟指了指曲越。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还要开会。 正好,曲越插嘴,将沈桂舟往前一推,让你的秘书带带新来的秘书,熟悉熟悉工作内容。 张佑年的视线从沈桂舟脸上缓缓移到曲越脸上,说出口的话仿佛在冰箱里冻过七七四十九天,秘书? 对,走后门的。曲越一嘴大嗓门,惹得周围同事纷纷停下手中工作,掀起眼皮吃瓜似的朝这边瞅来。 只不过,这些目光带着点轻蔑、打量,钻缝似的扎在他身上,沈桂舟又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他好像泡进了水里,只听得见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四周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坐在过山车上,浮浮沉沉的,什么都抓不牢。 喂!肩膀被猛地一晃,他重新落回地面,曲越正眯着眼睛看他,见他回神,曲越松开手,小声嘀咕,怎么这么不经刺激。 为了不再惹人耳目,耽误他人工作,他们走进办公室,合上门。 我有秘书,张佑年看着曲越,你带他出来做什么。 曾秘书又要帮你整理文件,又要帮你协调各岗,这种紧要关头,你还总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有些杂事,就让沈桂舟做,反正他在家待着也无聊,想找份工作,让曾秘带带他,还能减轻曾秘负担。 下次直接来问我。张佑年似乎觉得,是他告诉曲越,他想找工作的。 我没想来这里工作,我不熟悉这份工作。他打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