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译川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 但在他这里,并不是何言口中的那一束“光”,他觉得何言像是一种温热的海水,轻轻地包裹住他,让他不能呼吸。 “你还把蝉当做蟑螂了。”何言笑起来。 梁译川有点烦,干巴巴地说道:“真的很吓人啊,我怎么能看得清!” 何言说:“嗯,然后我们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和一个人过于坦诚地聊天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梁译川和何言共同回忆的夏天里,有淡淡的感情在萌芽,那一次不仅仅是梁译川在心动,何言也有。然而命运还是没有站在何言的这一边,梁译川任凭晚风吹在他的脸上,他说:“我其实看见了。” 何言微微愣住:“什么?” “那个女生,来和你告白的。” 何言的眼睛睁大,皱起眉头,有点儿恍然大悟:“不是……你误会了。她不是……她没和我在一起,她毕业不久和另一个男孩子结婚了,回了老家。” “你没和她在一起。”梁译川点点头说,“后来我知道了。” 何言震惊不已,问道:“所以你当时是因为这个……你为什么当时不问我?” 梁译川说:“何言,因为我没有自信,所以我就不再说话。” 语言是有力量的。 梁译川拒绝了一切,所以才不会第二次受伤。问一个问题,得到一个不想要的答案,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问了。 “是我的错。”何言完全侧过身,他温热的双手向梁译川抱过来,把他揽进怀抱里。 梁译川蜷缩着,脑袋抵着何言的下巴,他想了很久,才没有推开何言,反而是伸出双手环绕住何言的脖子。何言低下头,两人的呼吸缠绕,是梁译川主动亲了亲他。 那是一个很轻柔的吻。 没有任何欲念,没有任何侵略感,只是安慰似的碰了碰。 梁译川笑着说:“其实你也没有错,别道歉了。” 两人有好一会儿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啪嗒的水声响起,似乎是玄武湖里的鱼在跳跃。 梁译川干脆整个人都挪到了何言的怀里,坐在何言的腿上,他说:“想起以前我们去五台山开运动会,有一对情侣也像是我们这样坐在一起。” “嗯,是吗?没人看到吗?”何言问。 梁译川说:“有,林鹏看见了,然后他把人家举报了。” 何言听了后顿时笑起来,紧贴着梁译川的胸腔传来震动。 半晌,梁译川说:“何言,你对我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我有点怀疑,也许你会喜欢女孩子。要不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