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 易昭烊递上自己的名帖,恭敬道:“在下易昭烊,曾与沈姑娘有约,今日特来拜会。” 雪啼接过名帖,对易昭烊行了个礼:“小姐在后院练武,公子先与我去前庭稍作等待吧。” 易昭烊颔首。 他随着雪啼走进了骠骑将军的府邸,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走进沈家的院宅,与自家的院子不同,沈家的院子光秃秃的,一棵树也没有种,石板铺成的小路无限绵延至前庭,左边是各式各样的武器,添加了几分肃杀,而右边则与左边大有不同,圆木做的秋千耸立在中间,旁边则是白玉刻成的桌凳,零星的散着几颗棋子,石头堆砌的小池子里则养着几条肥肥的鲫鱼,一看就是用来吃的... 院子里只有为他们领路的丫头,正在喂鱼的修公公和蒋嬷嬷。 如果加上赵珏所说的那名护卫,沈府一共就这五个人了。 易昭烊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沈之瑶那般能折腾,那么大的沈家别院,只有这零星的几个人陪着,初到凤陵,她不过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离开父母,一个人面对凤陵的明争暗斗。 如何不寂寞。 雪啼把人带到了前庭,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有淡淡的木香,易昭烊在客位坐下,雪啼屈膝退下,片刻之后为易昭烊端上牛乳茶:“我们家小姐嗜甜,家中没有待客的茶,还请易公子见谅。” “沈家,平时都没有人拜访吗?”易昭烊端起茶,小抿一口,本身甜腻的牛乳被处理的清淡了些,但他还是有些喝不惯。 “这倒不是,小姐不喜茶香,就都送给修公公了,你要是实在喝不惯,我去找修公公讨点。”雪啼耸肩,有点无奈。 易昭烊脑补出来沈逸苍远离朝堂,沈家无人问津的画面一下被打破的稀碎,他讪讪笑道:“无妨。” “咦,你怎么来的这般早?”沈之瑶大步踏进屋子,与平素招摇的打扮不同,沈之瑶一身白色常服,手脚束着白色的绑带,额头上也带了嵌着宝玉的抹额,脸颊上渗出薄汗,站在易昭烊的前面。 “检查作业。”易昭烊斜了沈之瑶一眼,未经思考就说出来:“我教你绣的花样,你可开始绣了?” 沈之瑶:“... ...” “你不是给我送帕子来了吗?提这档子事儿干嘛!”沈之瑶想起那日被提着耳朵,心中不忿,伸出手:“帕子呢?” 易昭烊把帕子递到沈之瑶的手上,白色的素帕上绣着如火一般的木棉花,灼灼入眼,绽开了半张锦绣,最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瑶字,彰显了帕子的归属。 最开始,易昭烊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绣上沈之瑶的名字,每每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就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揪了老虎耳朵的易昭烊为了讨好沈恶霸,在边角认真的绣了一个瑶字。 沈之瑶拎起帕子啧了两声:“这绣工,比雪啼好多了,易公子你会不会缝衣服...” “大小姐!”雪啼及时打断沈之瑶,阻止沈之瑶更过分的要求:“要点脸!” 易昭烊惊奇的望着雪啼,他敏锐的察觉到沈之瑶是有些怕雪啼的,不仅是他,赵珏赵璇也发现了,他们有些不解,主子怕奴才,这是什么道理。 赵珏四处张望,希望可以找到那天把自己揍了一顿的女人。 萤流隐在暗处,准备偷袭。 沈之瑶努嘴,把帕子塞到自己的怀里,顺手揪了易昭烊鼻子一下:“春日宴可有准备。” 易昭烊点了点头,他对沈之瑶爱揪自己鼻子的事儿已经妥协,在墨玄,每年初春的时候都举办一次盛大的皇家宴会,除去世家之外,五品以上的各级官员带着儿女参加此次宴会,久而久之,春日宴变成了一个变形的大型皇家相亲晚宴。 易昭烊当然有准备,六日后的春日宴,会发生一件大事。 他敛了眉眼,并不打算告诉沈之瑶,他若是没有记错,上一世的春日宴,沈之瑶并没有参加,就不必再给她带来麻烦了。 沈之瑶点了点头,随意闲聊一般问道:“凤陵城的三位皇子,你看好哪位?” 易昭烊抬头。 “不用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沈之瑶捏了捏易昭烊的脸颊:“你若是不想回答便算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