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上寒风凛冽,傅二走了。 傅慎时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殷红豆满脸委屈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他欺负我!强迫我!但是奴婢宁死不屈,当然不会从了他个……”狗杂碎! 傅慎时捏起了拳头,面色森然地吩咐时砚回去。 主仆三人一道回了重霄院。 到重霄院的时候,殷红豆双腿已经发软,她径直跟着傅慎时往亮着烛火的书房里去,身上登时暖和了许多,似活过来一般,眼珠子动了动,她眨眼看向傅慎时,弯腰行礼,细声道:“六爷。” 傅慎时已经脱掉了披风,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暖色的烛光下,他精致的面容显出几分柔和,双手搁在书桌上,不冷不淡道:“怎么先走了?” 时砚推着傅慎时在园子里方便之后,便在园子门口等着,等了半天不见人,才一道回来,半路上撞见了殷红豆和傅二。 殷红豆抿着唇,摊开手,硌得通红的掌心躺着几颗秦氏赏赐的银锞子,低声道:“夫人赏了几个银锞子,奴婢拿了就走了,不过没找见六爷,以为六爷先走了,就自己回来了。” 傅慎时不再多说,指了指桌上,道:“今儿中秋,院子里都打赏了东西,你下午回的晚,还没赏你,自己挑吧。” 殷红豆走上前去一看,桌上齐齐整整地摆着一只毛笔、一个鼓鼓的荷包,还有一只一点油鎏金簪子。 金子还是令人心动的,殷红豆捡起金簪,眨着眼问道:“是纯金的吗?” “铜鎏金。” 哦,中看不值钱的玩意。 殷红豆默默放下簪子,打开荷包瞧了瞧,一袋子的碎银子,她立刻笑道:“奴婢要这个。” 傅慎时紧握扶手,淡声道:“今儿中秋,早些歇息吧。” 殷红豆抓着一袋子碎银子就走了,待她走后,傅慎时拿起雅致又精贵的斑竹管狼毫笔,盯着看了好半天。 不是要跟他学字吗? 不识货的死丫头。 次日早晨,秋风怒号,狂扫落叶,殷红豆清早起来,吩咐了丫鬟们去做事,亲自端了粥到上房。 傅慎时已经穿好了衣裳,在房里用了饭,便去了书房。 殷红豆一道跟去的。 她要学写毛笔字了。 其实她从前学过的,学的还凑活,后来丢了就没再捡起来。 到了书房,傅慎时找了本字帖给殷红豆,道:“先照着练,不懂就问。” “……” 怎么跟她以前的老师一样。 殷红豆坐在凳子上,跟傅慎时挨得很近,不过傅六靠坐在轮椅看书,两人并无任何接触。 她翻开字帖,手上的毛笔舔了墨,写了一个“一”,她写完了一页纸,傅慎时便要拿去看。 看了半天,傅慎时锁眉没有说话,只将纸放到了一旁,道:“再练。” 殷红豆练习了一上午,总算将横竖撇拉给写整齐了。 就这一上午,她累的头晕眼花,中午吃饭都多吃了一碗。 下午的时候,殷红豆又上工了,熟悉了基本笔画,傅慎时便让她开始写字儿。 他翻开一页,道:“这一页从哪个字开始都行。” 殷红豆扭头看着傅慎时,神色认真道:“那奴婢想学六爷的姓氏,行吗?” 傅慎时微微侧头,斜她一眼,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