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回娘家过快活日子?她在长兴侯府就不快活吗?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殷红豆张嘴就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傅慎时嗓音微弱地道:“想来没有母亲,愿意与孩子分离的。” 殷红豆登时愣住了,傅慎时真的心思细腻柔软。 若是薛氏回了保定娘家,便是跟她的孩子断绝了关系,只怕她宁受这样的委屈,多半是为了孩子罢。 殷红豆一时有些心酸,傅慎时永远失去的东西,却以其他的方式,时时刻刻地出现在他眼前。 这对于曾经拥有过的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的折磨。 第59章 汪先生很快就处理好了傅二的事, 他到雅间来回禀傅慎时的时候, 一脸平静,仿佛只是出去看看风景那么简单。 殷红豆却还是有些担心。 傅慎时却如平常那般别无二致。 下午的时候, 乔三又来找傅慎时打牌, 他笑着恭喜傅六:“殷老板生意越来越红火了。” 傅慎时淡笑道:“托您抬举。” 乔三这回与傅慎时聊天很放松, 他口气随意却不失礼,但他目光却频频往殷红豆身上扫。 殷红豆捏着自己的手腕, 克制着不适。 傅慎时也看出了乔三的心思,他正要找个借口打发殷红豆出去, 汪先生面色肃然地进来在他耳边禀道:“刑部孙尚书的孙子跟吏部侍郎的儿子打起来了, 我已经让人将两人分开, 不过二人似乎有不打得对方求饶誓不罢休的样子。” 赌坊这种地方, 最容易发生冲突,若是一楼发生争执还好,王姓兄弟手下坐馆的武夫就可以摆平,但二楼来的都是贵客,轻易开罪不得,一时拉开了,若不能处理妥善,便要累及赌坊。 傅慎时手腕一滞,摸着牌不动, 皱了皱眉头, 道:“可问清楚了是什么缘故?” 汪先生小声道:“说是孙郎君听说隔壁是吏部侍郎的儿子, 便嫌隔壁很吵, 让小厮让隔壁消停些,当时二楼的清客本想将孙郎君分到别的马吊房去,可他不肯,偏要礼部侍郎的儿子挪地方,两人就对上了,王文兄弟和我赶过去的时候,两人和带来的小厮已经动起手来,现在不过堪堪控住场面而已。” 乔三听到了只言片语,他挑眉笑着提点傅慎时:“孙七那小子最近憋着一股邪火发不出来,在这儿遇到吏部侍郎的儿子,算你倒霉。” 傅慎时问道:“是何故令孙七郎君不快?” 乔三瞧了汪先生一眼,傅慎时道:“先生原是六殿下引荐给我的。” 乔三点了点头,便也没避讳着汪先生,就道:“近来有一桩事情不知道你听说没有,从扬州过来的一艘风快船沉船了。” 马船和风快船是运送官物的东西,由工部管制,从扬州运到京城,正好走的是京杭大运河的河道。 汪先生同傅慎时解释低声地道:“听闻工部与吏部尚书素来亲近。” 当今天子有六位皇子,六皇子与二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大皇子却是已经逝去的妃子所生。如今太子未立,圣意难测,皇子之间早就开始私下结成党羽,工部尚书与吏部尚书同归于大皇子麾下,而刑部尚书则亲近二皇子。 官船沉了,按理说会累及工部,刑部尚书的孙子有什么邪火可发? 乔三讳莫如深地笑着道:“那船沉了比不沉要令工部尚书高兴。” 殷红豆都听明白了,朝廷里那些尸位素餐的人假公济私,利用官船干一些违法的勾当,估摸着是走漏了风声,所以好好的船才沉了,物证人证销毁,随意拉出个人顶了失职的包,过几年再提拔了顶包的人,则安然无恙。 真是可惜船上的货物与船上人的性命,扬州再是物产丰饶,却也是百姓们一滴汗一滴水造就的,就这样被那些脑满肠肥的人给糟践了。 傅慎时眉头微皱,指头点在扶手之侧,心里也想道,恐怕正是二皇子的人拿捏到了大皇子手下的人走私的证据,没想到扑了个空,眼下两党之人见面,当然分外眼红。 不过孙七这个纨绔子,为了朝中大事和吏部尚书的儿子大打出手,倒是有些匪夷所思。他恐怕不会有这么忧国忧民罢! 傅慎时当下提出疑问:“孙七郎君似乎还未入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