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除掉了眼中钉,同时还成全了自己。 说什么杀志远,说什么袖手旁观,从一早开始,她就已经是被嫦嫣算计在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了。 从花月楼中出来,娴娉看到她赶忙跑过去。 “神女!你真的偷出来了!”看着她手上莹亮犹如今夜明月的明珠,她是这么美,犹如心上明月。 红蓼看着娴娉,就好像有一口气堵在了心口,怎么都平复不了。 “娴娉,如果花月宫有任何情况,记住能逃多远逃多远。”红蓼拉住了娴娉的手,说完这句话后,一个蒙面的宫人从花月楼中走出。 “神女,请吧!” 嫦嫣有了私心,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那么这些寄居于此的宫人,又该何去何从。 娴娉一头雾水看着远去的两人,只是那种不安在心头攒动,一朵云过掩住了明月,好像山雨欲来的压抑,让她透不过气。 “再走一个时辰就是清潇观了,住神女一切顺利。”蒙面宫人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她将驾车的两匹马解下一匹交给了红蓼。 “我会在山下等您,希望您尽快了解。” 长月明珠从离开花月宫开始就已经不在红蓼手上了,红蓼看了一眼放在匣子里的明珠,苦笑一声,她现在完全是被嫦嫣牵着鼻子走。 红蓼骑上马,长鞭一挥,飞驰而去。 红蓼重新回到清潇观时,所有人都极为惊讶。 她不知道,这几日连珏差点将清潇观翻了个底朝天,六曲在祠堂跪了三天,都没有说出红蓼的下落,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了连珏的怒点。 红蓼下了马,径直走向了连珏,连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上下扫过,长出一口气。 “进屋。”红蓼没有拒绝,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里。 “你回花月宫了。”连珏虽是问题,可话语里没有一丝丝否定的意思。 红蓼微微颔首,“去了,我和宫主说,我要放弃任务。”红蓼抬起头,眉眼带笑,“我也想过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再刀尖上舔血,就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有喜有忧,有喜欢的人。” 她看着连珏,声音越来越轻,连珏听了这话,表情有几分错愕,随即拉起她的手,“她可有为难你?” “她……她很生气,不过,我毕竟是她的师妹,她,她也没有为难我。”红蓼主动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他的手很热,只要细心一点就能看出,连珏的身体很糟,他脸色煞白,额角带着汗珠,他似乎一直在隐忍着。 红蓼看着他这样,心如刀绞,无论之后怎么样,可眼下,连珏的毒才是最重要的。 红蓼伸出手臂将他抱在怀里,她微凉的身体让他觉得很舒服,红蓼靠在他的胸口听到他心口一声声沉重,稳健的心跳声,这是如此让人安心的事情。 “我们走吧。”连珏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声音很轻,但格外坚定。 “狗尾草,我们就像曾经一样。” 红蓼直起身,看着他憔悴的脸容,心里万千纠葛,他也许也清楚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好,我们走,我们先去山下的城镇,去买糖葫芦,去看皮影戏。”红蓼拉起他的手,无论她佯装的多么开心,可都掩盖不了红肿的眼眶。 没有多余的行李,红蓼和连珏从一条荒僻的小路下了山,他毫无血色的嘴角一直扬起。就像是他第一次跟着师父下山时的心情一样,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可只是刚走到山下,连珏的气息就已不稳,他扶着红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自己清楚,毒以攻心,他的生命也许只有最后几日了。 “你看,天色都晚了,我们,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红蓼看他这样,走路都极为勉强更别说陪她去听书,看皮影戏。二人找了一家客栈,暂且安顿下来。 “连珏,如果毒好了,你想去哪儿?”她扶着连珏躺在了床上,坐在床边看着他。 “哪儿都好,天涯海角,荒漠边郊,沙漠戈壁,都好。”连珏眼神温柔的看向她,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