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是我二叔!”星辰指着车子喊道。 丛嘉佑从降下的车窗露出半张脸来:“带孩子上车。” 那种居高临下、舍我其谁的优越感还真是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过。 怡江扭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可是两个孩子已经一前一后从三轮车上跳下来,星辰拉着大海说:“我们去坐我二叔的车呀,很快就到幼儿园了!” “可是,我要跟妈妈……” “没关系,妈妈也一起去,昨天在你们家,今天去我们家玩吧!” 大海一脸无奈地去看怡江脸色,很奇怪的,她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许去,很为难,又好像有点气鼓鼓的。 丛嘉佑下车,帮星辰打开车门,两个小家伙就一前一后钻了进去。 “我再给你最后一分钟时间考虑,是上车跟我走,还是待在这儿看着我带孩子们走。” 怡江还能说什么,她再也承受不来跟任何一个孩子分开了,一天都不行。 丛嘉佑君临天下一样带着两个娃坐在后排,怡江只能像个保镖似的坐副驾驶座,时不时从后视镜看看后面笑闹着发出咯咯笑声的小家伙们。 丛嘉佑也在观察她,两人的视线偶然在镜中交汇,她看得出他眼中的轻蔑和讥嘲。 世人谤我、欺我、笑我、轻我,只需忍他、避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这说的是对不相干的旁人。对自己真心爱过的人,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离散团圆和市井烟火的磨砺,心绪仍旧受他一个眼神左右。 区别只是在于,她学会了不让他看出来。 新星幼儿园其实离他们住的小区只有五分钟车程,眼看校舍和大门就在面前了,丛嘉佑的司机却一脚油门直接开了过去。 怡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海先喊了:“哎呀,我的幼儿园!开过头了!” 丛嘉佑: “没事儿,我们今天不去幼儿园。” “啊,那去哪里?” “当然是去我们家啦!”星辰插话道,“我们家有好多玩具的,还有幼儿园里那种滑梯。” “不行!”怡江转身看向丛嘉佑,“你不可以这么自说自话就让孩子不去学校。” “我当然可以。”丛嘉佑揉着大海的脑袋,“你昨天玩具不是坏了吗?我们今天去买新的。” “可是你昨天已经送过一个新的给我了。” “那个是你爸爸送的,今天我送,不一样。” 大海可以说是动摇得很厉害了,但怡江态度很坚决:“不行,幼儿园不能不去。麻烦你把车停下来,我要送他过去。” 丛嘉佑笑笑:“你确定要下车?” “对。” “小刘,前面靠边停一停,让他们下去。” 怡江带着大海从车上下来,刚刚混熟的两个小伙伴还在依依不舍,丛嘉佑已经关上车门,嘱咐司机道:“开车。” 分别来得太突然,大概是想到昨晚怡江的承诺,星辰哇的一下就哭了,冲着后车窗拼命摇手叫妈妈。 “星辰……” 怡江本能地也想追上去,但手边还拖着一个,不得不咬牙先把大海抱起来,安慰他也像安慰自己:“宝贝乖,我先送你去幼儿园,再去找星辰他们,下午按时来接你放学,好吗?” 他懂事地点点头。 谁知道,等他们到了幼儿园门口,门卫怎么都不让他们进去,说大海已经不是新星幼儿园的学生了。 “这不可能,你一定是搞错了,我昨天都还来接他的。今天是有点事儿耽误才迟到了,怎么就不是这里的学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