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一点也不担忧银洋销不出去。虽然他造银洋的时候下手很黑。 可有着固定重量和含银量的银元,那比大大小小重量不一,含银量也不一的碎银块好用的多了。 要知道这银子和银子间可有大不同的。就是那名义上的官银,谁又敢说一锭锭的就都是九成五? 明末这个时代,市面上流通的银子成色太混杂。那在做生意的时候,就要遭罪了。 一个个身边不止要有账房,更要有验银子成色的行家,不然本钱都能给你亏了去。 一个标准的货币在贸易发展中太重要了。不然从古到今,中土周遭的小国怎会拿中原的铜钱当宝贝?那可不全是因为中原铜钱造的精美清晰。 就是西方的银洋,到了清中晚期,慢慢的不也在中国流传开了么?就像安平,就像登莱,这陈华叫人铸造的银洋就顺利的融入进了日常中,半点没起波折。 陈华这笔钱赚的心安理得。 郑芝鹏收拾了行装就出发。坐着船要一路直达津门,也没有急着赶路,如此一路抵到芝罘岛的时候,时间已是八月上旬。 此时的芝罘岛已经完全被郑家给掌控。虽然郑森根本就没说这种话,可整个登莱的大小官员却已经默认了这一点。以至于施琅都想在岛上立下一处真正的水寨了。 郑芝鹏抵到的时候,正看到有两艘满载难民流民的船只抵到,看着一个个被鞭子、枪杆抽着赶着撵下船的难民,眼睛里满满的高兴。“好坯子,好坯子。都是我郑家日后的好儿郎!” 郑森看着冷风中瑟瑟发抖的难民,面色则很是难看的道:“端的不为人子。我已多番告知他们,勿要苛待百姓。这些赃官胥吏,毒辣兵痞,却还是把难民财货抢掠一空,现在就连衣衫都不放过。” 这都已是农历八月了,又值小冰河时期,海风吹送着,几乎是只着单衣的难民流民们,如何不冷? 郑芝鹏呵呵一笑,“贤侄休去动怒,此乃好事情。这些流民难民于蓬莱官绅眼中不值一钱,于我郑氏却为重中之重。蓬莱官绅待之越苛,我郑氏就要待之愈优。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其受我恩惠,自就会愈发忠诚于我” 后世有个伟人说过,看问题要一分为二。至理名言啊。 郑森无语。 待把郑芝鹏引入住处安置,沿途中就也陆续为郑芝鹏介绍了一些芝罘岛的情况。 其岛上设有七寨,现已经聚集了不下万名流民难民,登莱两州陆上亦有多处营寨,分撒出去了不少人看守,以为流民难民转运之所需。此外就是,这些难民流民的身体情况普遍不好,故而,不能让他们立刻上船南下。必须要将养一些时日!这也是芝罘岛上人口上万的最大缘故。 “待到入冬,侄儿这里的丁口恐还会暴涨!是以,侄儿就先择选了一些壮丁,作为看守,以维持此处之秩序。”现今郑森已经挑拣出了近千人! 然后就是驱使着这些人去做工,将芝罘岛化作一个大工地,不断的休整营寨,挖掘沟渠、水井,砍伐原木,修建土坯草房,更平整出了不少土地。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郑森一个在福窝里长大的孩子,不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砺,他绝对想象不到大明朝民间已然烂成了这个样,更不知道大明朝的底层社会里会有那么多的阴暗面。 若是时间能够倒转,当时陈华就是不‘吐露心迹’,现如今的郑森怕也会感觉到绝望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算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