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旗手将他的将旗高高的举了起来,“弟兄们,都走整齐了,前面就是鞑子啦。” 惨叫声徘徊在他的耳中,他不知道刚才,就在刚才,究竟有多少炮弹从队列中穿过。但他现在要鼓舞士气。“大声点,弟兄们都唱的大声点,让那些二鞑子和鞑子都好好地听着。都跟着我一起唱,一起唱……”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 这是当年红巾军的军歌,也是现如今郑军的军歌。 “开炮!” “开炮!” “开炮!” 咆哮声中,清军的十门火炮一轮一轮的发射,整个阵地都要被浓密的烟雾笼罩。 一个个清军炮手都已经脱掉了棉衣,所有人都使出了全身力气,积极的将大炮推回原位,一边再次紧张的核算距离,还有炮手紧张的清洗炮膛,填装弹药。 可怜的崇祯帝,自己养出的炮手在为朱明打仗的时候望风而逃,束手而降,可是到了鞑子这边却一个个都尽心尽职了来。 炮声轰隆,阿济格也好,其他的鞑子高层也好,所有的清军官兵都不去关注白马河南岸究竟已经汇聚了多少个郑军,又已经有几门大炮被拉过了石桥。 他们只爱看着沉重的实心铁球在空中划出长长弧线,狠狠砸向郑军阵线前方的大地,然后活蹦乱跳的向着郑军那单薄的阵线冲击去。 一蓬蓬血雾不时的爆起在郑军军中,甚至看到复汉军一杆队旗都倒下了,虽然很快又竖了起来。 郑军兵制,每个营下有五个队,每队下面又有五个排,只说战兵,一队就是二百五十人。 现在郑森就是把手中的火枪兵以队为横列,分做五排。铁人军也是以队为单位,两队人马顶在最前面护卫火枪兵,余下三队人马,左右后三面各一。 郑森自己的大旗就立在中军, 两前一后三队铁人军加五队火枪兵,排成250*8的横阵,横幅足有半里长短,前后间距则近乎五丈,如墙而进。 清军的炮弹打来,那不时的就能命中队列。 郑军将士也是血肉之躯,挨了炮弹一样要送命。血肉横飞,断臂残肢。一颗炮弹打来就是一条血路,便是郑森都险些遇险。身边的侍卫都先后伤亡多人。 “该死的。鞑子怎会还有炮?” 郑芝龙在后头焦急的都想蹦。郑森可在前头的啊,他要有个长短,事情就麻烦了。 对于此战,郑军早就把清军列在一线的大炮看的分明,那就是阿济格手心里所有的大炮,怎么现在鞑子又有大炮了? 呼啸的炮弹在郑军人群中砸开,只能万幸这个时代的开花弹还有限制,除了臼炮,很少被大炮应用。不然。疯狂迸射的无数弹片将会跟死神挥舞的镰刀,纵情收割着郑军将士的生命。 哪怕郑军的军纪军规,乃至军心士气都很高涨,也保不准会在炮弹的轰击下变成了一盘散沙,完全失去战斗力。 但即便不是开花弹,铁弹的杀伤力一样不可小觑。那血肉之躯如何阻挡的住炮弹的肆虐?一颗颗八斤重、十斤重的实心铁球,摧枯拉朽般的撞入人群,毫不费劲的在其间趟开一道道血肉胡同。 雨雾似的鲜血与碎肉在眼前腾起。不少人死的时候连个惨叫都没有发出,残肢断臂和碎掉的火枪混杂在一起,痛苦凄厉的哀嚎比最刺骨的寒风还冰魄人骨髓。 这也就是郑军了,现在时候依旧能高唱着战歌大步的向前。换做是清军,不管是绿旗兵还是八旗兵,士气早就在无尽的鲜血和森森的白骨中一泄到底。 残肢碎肉飞洒,哀嚎凄惨戚戚。 “狙击手,狙击手,快,快!”郑森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鲜血,这是他一个亲卫的鲜血。已经跟了他两年多的人,都说要放到军队里,结果在这儿为他送了命。 关键时刻亲卫推开了郑森,虽然叫他摔了一跤,然亲卫也被飞来的铁弹拦腰打成了两截。 清军也不是瞎子,看到了他的旗帜,自然是对着旗帜轰打。虽然清军炮手的能力很差劲,可次数多了总能撞上,还是先后命中了多次。 要是明军被如此轰打,那早就凌乱了。但郑军却能始终保持军容军阵严整。 “稳住,稳住!”施琅的头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这个时候正高声的大吼着。 “保持阵列,保持阵列……”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这时候绝对乱不得。 “杀鞑子,杀鞑子,弟兄们给枉死在鞑子手里的乡亲报仇啊……” “报仇,报仇!给亲人报仇,给我们自己报仇……” “军功田,前面的鞑子不是人,他们都是军功田……” “弟兄们向前!向前——” 炮声隆隆中,还是只闻一片整齐的踏步声。其训练有素,阵令森严,可见一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