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接着一声的炮火,郑军的炮火都已经越过望洋门向着内里的瓮城掉落了。科尔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戈什哈架着躲进了瓮城的城门洞里,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带来的上千兵马,明明没有遭受多大的损失,却已经在郑军的炮击中乱成一团,变成了一群无头的苍蝇。 他亲眼看到一个牛录章京被骚乱的人群掀翻在地上,一个个低贱的尼堪迈着大脚丫从他的身上踏过,错不是身边还有忠心的戈什哈去救,保不准就被一双双脚板给踩死了。 “主子,这山海关保不住了。”科尔坤身边的声音说道。 “往角山去,都往角山去。”科尔坤也不是死脑子的人,见势不妙就溜之大吉。那种凭借一己之力妄图力挽狂澜的豪情与他是绝不相干的。 辰时正点还不到(早上八点),望洋门就宣告失守。 满达海脸色惨白惨白,无法想象这雄壮的山海关竟然只被一击,就彻底破烂。 “主子,走吧。”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贝子爷,胜败乃兵家常事,那善谋多智若诸葛武侯尚有街亭之败,贝子爷何必纠结这一地之得失?山海关纵然落入敌手,于我大清也不过是小挫而已。” 高第心里头已经在打颤了,这个时候满达海要还不走,那高某人可就无法奉陪了。 满达海颓然的闭上了眼睛。身边的戈什哈和奴才见了脸上登时大喜,上前就架起了满达海。 也就是说,从郑鸿逵带着军队杀到山海关,手握五千兵,坐拥山海关坚城的满达海,拢共就抵抗了一日的时间。清兵们就狼狈的顺着长城向叫角山关逃去了。 沿途路上又有多少人被郑军枪炮打死,或是被追击的郑军给收拾了,那都是一个无法统计的数字。 横竖逃到了角山关的满达海,手下拢共就只剩了两千残兵败将了。还歇脚的空都没有,就继续沿着长城向西逃去。他们连角山关都不敢出,不敢确定那看起来无有一兵一卒的角山关外,是不是早有郑军布置下的口袋在等着他们。 脑子里全是逃跑和活命字眼的清军,这个时候已然忘掉了来援的吴军。 满达海在郑军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三路人马,分别通知盛京的代善,宁远城的吴三辅(吴三桂的弟弟),以及燕京城的摄政王。 那代善也好,多尔衮也罢,全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唯有宁远城的吴三辅,唯有锦西走廊的关宁军,他们才是山海关最近的援兵。 尤其是驻扎在广宁前屯卫城的佟师圣,彼处距离山海关只有四十里,这人原本是吴三桂麾下的副总兵之一,如今的二等梅勒章京,听闻山海关有变,哪里敢有怠慢?立刻就引着手下五千兵中的三千人出城,天黑前进入到距离山海关二十来里的广宁中前所,次日辰初起身时候又带走了本地的一千关宁军,四千大军在午后就赶到了山海关。 威远堡上驻扎的郑军远远的就看到了来援的吴军,消息报到郑鸿逵这儿,直叫后者乐得呵呵笑。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肥肉啊。 当下威远堡的郑军旗号又换做了清军的龙旗,山海关上也枪炮声不绝。直到佟师圣带兵逼到威远堡下后,他整个人懵逼了。 看着威远堡上挑着的大清旗号被扯下,换成了郑家旗号,看着欢喜岭后的山海关本来热热闹闹的枪炮声音猛地平息,佟师圣心中真恨不得一口血喷出三尺远。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