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坐稳呢,赵构便已经起大军杀奔向南。 吕颐浩没脸留在汴梁城里投效赵构,作为赵宋政坛上的一面旗帜,吕颐浩没脸这么做。这不是说赵构的那些做法与他的政治理念不和,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问题,而是说,身为宰臣之一,吕颐浩要有宰臣的气度,他不能丢了赵宋宰臣的颜面。就只能硬撑着! 何况他年近六旬,赵桓又待他不薄,吕颐浩亦没有改换门庭的心思了。 结果从汴梁逃到建康,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又从建康跑路了。 想到王渊、折彦质等人都本是大宋的军将,当初面对金人的时候也没发现他们有多能打,何以到了燕王手下便如狼似虎来?大宋立国一百六十九年,真到了要变天的地步了么? 朝堂上争论纠缠不休,别看有一派人主张坚守,但一个个根本说不出三五六来。 如何战,怎么战,全然无章法,只一味口强罢了。 至于投降,那也不过是敲敲边鼓,最终还是要逃第二次的。 “嗨……”想到这里吕颐浩就忍不住叹气。 这般都是要命的时候了,朝堂上且还争执不下,真天意在北啊。 今夜如吕颐浩这般觉得天下大势已定的朝堂重臣还真不在少数,但对比他们这些人,赵桓更信任自己的老师,或者说他还没服输。 江南系繁荣富庶之所在,更兼水道纵横,江河几多,赵构打河北南下,何尝有半个水军?纵然震天雷再是了得,但你敢下水来么? 没有真正的大船,再多的石砲也远不过长江啊。但赵构能在淮南之地拘束些漕船来,他还能凭空的将漕船变成战船战舰吗? 虽然大宋原本时根本就没有设立水师,就是北方登州的刀鱼寨巡检,也只能说是海防兵,而非水师。 但赵桓在把耿南仲下方去建康后,江南的水师就已经设立了。 张公裕等手下的大船,真正的战船还不是很多,可这方面他们总算占据着优势却是真的。 次日清晨,吕颐浩早早就醒了来,这一是老年人睡不长,二是心中有事记挂,睡不沉。昨儿在御驾前大家吵的不可开交,赵桓听完这个听那个,似乎也始终拿不定个主意。今天不知道又要废多少口舌呢。 心中这般想着,吕颐浩净身穿衣,耳朵里却听到了一些嘈杂声音,等他出外一看,就见内侍、宫女、诸班护卫往来奔走,一片慌乱。心头大震,这是准备撤离啊?官家已经作出了决定了? 当下就要快步赶去求见赵桓,可才走两步就又停了下。使人端来餐点,用了后方才起身。等到地方,就见耿南仲、何栗、孙傅等不少人都已经在外候着。只是与往常的稳如泰山相比来,此时他们却在一个个不停的踱步,显得异常焦急。 吕颐浩瞥了一眼耿南仲,这位跟自己可是邻居,但在自己起身的时候就已经不再了。 又等了片刻,内侍出来宣诏,一行人慌忙入内,望见天子坐于御案后,一动不动。面上看不出来丁点表情,浑如泥胎一般。 “臣等拜见陛下。”行礼之后,刚刚成列,赵桓的声音就突然响起:“朕意已决,即日南幸杭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