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上是武人气焰高涨,文人则节节败退。 可赵构清楚,文人们总有一天会来反抗的,他们不可能坐视武人们的威胁触及某条红线。 而这一日也是赵构等待的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能在文武之间能寻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 哪怕二者间围绕着这个平衡点再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呢? 只要皇帝能把持住那个平衡点,那就都是朝堂上所应该有的政治斗争。 可是,现如今的这一出戏代表的又是什么呢? 打出反抗的第一枪?文人集团才这么点时间就不能忍受了,就要蹦起来反抗了吗? 要知道党项没有了,女真还在,西面的耶律大石还在,南面的大越还在,这朝廷的开疆扩土之功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武人的“气运”还长久着呢! 文官是要从一开始就跟武人死掐么? 赵构之前的设想却是文官要等一等才会做出反抗。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么,避敌锋芒。 因为现在武人只是在收复属于自己的失地,还远没有向文官领域伸手啊。 故而这突如其来的纷争真的叫赵构有些措手不及,他对文官们的选择有些气愤,可他却又不得不顾虑到宗泽的颜面。 宗汝霖那是内阁的第一任首辅,他的‘权威’必须得到认可。 赵构还称不上政治老手,官场的老油子,老阴比,可他对今日朝堂上的一举一动却都记在心里。 他记得十分清楚,今天文官这边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不是户部尚书梁杨祖,而是宗泽本人,武人这边虽然有王渊站出来,但第一个出头的却是兵部尚书张所。 这个秩序可是有不对的。 一样是内阁成员的兵部尚书的意见被首辅宗泽坚决反对,可最后得到皇帝支持的却是张所…… 这个消息要是传扬出去了,甭管真实原由是什么,只消息本身的‘真实性’就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赵构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前的一干文武大臣,尤其是重点看了张所,这人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自己可不是打突然袭击,今日商议的事儿,昨天他就叫人告知内阁和五军都督府了。就是叫他们好有个准备。 就不信内阁方面和五军都督府方面没有关起门来好好地商量。 但现在两边的意见依旧大相径庭,更重要的是,张所也与五军都督府这边站到了一条线上,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张所要跟武人绑定呢? 他现在是兵部尚书,今日过后又会在朝堂和官场中引起什么风浪呢? 赵构脑子里短时间里转过很多的念头,但在面上,却是一如沉水一样平静。 “咳咳。” 轻咳一声,下头的臣僚们或许都没听到,可落在边上内侍耳中却如是雷震动。“肃静!” 文武诸臣低头凝神,知道赵构要说话了,或者说是近日里的这场纷争已经有了结果。 “上天有好生之德。西贼已为过去,今河套尽归汉土。党项遗民亦为我大宋子民也,岂能苛待?” 赵构拍下板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