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丝认得他的脸,宴会上杰森向她介绍过。 这个倒霉的家伙刚从布鲁德海文回来不久,他家一半以上的家庭成员都被猫头鹰专案组抓到拘留所蹲着了,早早被放弃驱逐到海文的他捡了大漏回乡。 非常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 艾玛丽丝和史蒂芬妮对上眼神,摇头:死因不是心脏病。 一只蚊子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钻出来。盛夏季节,多生蚊虫,本来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史蒂芬妮手一扬,一只圆滚滚的机器小球借着她裙摆的掩护落地。光滑的金属表面伸出八只细长的腿。 杰森恰到好处地向旁边站一步,挡住主办方的视线。小球一路横冲直撞,摄像头忠诚地记录下拍摄到的每一个角落。 它跑到尸体边,肚皮中伸出一根透明的吸管,取了一点死者唇边的呕吐物。 艾玛丽丝向主办方道:“请问能拿点热茶来吗 ?” 她看向隔壁房间的女士:“那位女士的情绪不太好,我去安慰安慰她。” 主办方这时反应过来:“是我们招待不周,忘了添茶。” 艾玛丽丝推过侍者送来的餐车,坐到女士对面,给她倒了一杯香气扑鼻的红茶。 “喝茶缓一缓,感觉会好很多。” 女士颤抖的双手捧起茶,她食不知味地抿了几口,问道:“你是来问我问题的吗?” “恐惧会让记忆变形,”艾玛丽丝摇头,“在你恢复平静前,询问一个受惊的目击证人没有必要。” 女士咽了几口茶水,这回她吞咽的速度难得多。 茶香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她舔了舔嘴唇:“要是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地方,我尽力帮忙。” 刚认识不久的同伴死在她眼前,对一位优雅的淑女来说冲击很大。艾玛丽丝看她恢复过来很多,问道:“你和他进房间的时间相差几分钟?” “没有很久,”女士回忆,“我在宴会厅和其他人多聊了一会儿,确保她们眼里我们不是一起上楼。然后我去洗漱间补了妆,赶到我们约定的房间。全程应该不超过十五分钟。” 艾玛丽丝问:“你进来时看到了什么?” 她没报太大希望,通常人们会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可是女士眉头微蹙,极力回想:“我一推开门,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可是……那时候……” “我好像看到了一样东西,但我没看清。”她努力描述,“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的东西,从墙根那里闪了过去。” “他们事后在房间里找过了吗?” “我告诉他们了,三个服务生一起在房间挨个翻过去,什么都没发现。”女士苦笑,“可能是我太紧张,看错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