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外江景白的耳膜。 没得辨, 这回根本没得辩。 江景白捧拿手机,怔怔和男人对视,脑子里长嗡一声,徐徐呼出卡在胸腔不上不下的那口气, 有种被灯四面八方明晃照住的通彻感。 南钺心底的无措比他只多不少,而且何止无措,透骨的发慌惊乱让他手脚都开始麻冷。 特助小姐扩讲完记录提要, 语气切换成日常的口吻:“您让我关注的老祖母私家烘焙给了中旬的上新消息,其中两款布丁杯的确是江先生喜欢的口味,您看今天需不需要和烘焙馆提前联系,晚上带回去让江先生尝个鲜?” 老板不动她不动,南钺偶尔也会停步片刻下达指示,特助小姐说话间不觉有异,直到开敞过久的电梯门自动合起,她才注意到对方这次顿足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一些。 特助连忙按了下操纵盘上的开门按钮,扭头看向南钺。 她能从普通小助理爬到今天的位置,个人能力和眼力见儿缺一不可,在南钺身边做事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获得质上的飞跃,南钺神情再严不透风,她多少也能读懂一点老板的眼色。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读是读出来了,读出来的结果却让她很是诧异。 特助稍稍探身,沿着南钺的视线望了过去,她看清站在两米开外的漂亮小青年,替自家老板心头咯噔一下,立马搞懂南钺眼中罕见的惊慌失措缘起何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终极翻车修罗场吧。 明白这一层,特助把南钺的当前状态解析得更彻底了:表面不动如山,心里慌得一批。 她脑部零件本能运转,竭力为上司分忧解难,但联系自己刚才说过的几段话,又感觉车轱辘已经翻没了,怎么抢救都是无济于事。 特助应急意识强,一条路行不通就换另一条。 她张了嘴,想换个角度说几句弥补性的圆场话,声音没出口,南钺便举步略过她,走出轿厢,看似临危自若地站到江景白面前,低头拉近两人四目间的距离。 男人身上的气息强势迎来,江景白单用鼻子呼吸有些喘不上气。 他抬眼同南钺视线相交了短短几秒,敛目看向对方颈下系好的周正领带,启出一条唇缝,缓慢吸了两口熏染着木质冷香的稀薄空气,还是没能让思绪顺利回到正轨。 江景白原本打算继续编辑发给南钺的消息,手机还被拿在胸前。 南钺喉间滚动,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指尖,上抬着裹住江景白的手背,小心翼翼地收紧力道:“……景白。” 江景白情绪切转太快,心跳忽高忽低,脑子还混沌沌的懵着,任由对方握着自己的手。 江景白越是不躲不避,南钺越是发慌。 他是行动派,不善表达情感,前段时间和江景白谈过之后,南钺有刻意地同他多说多讲,可时间还短,长进不是十分明显。 江景白要是能情绪鲜明地迫着他责问。南钺还能言简意赅条理清晰地逐一解释,可这会儿江景白垂着眼睛安静无言,南钺实在不知道该从哪点开始遣辞措意。 他索性把江景白的两只手都抓进掌心,满肚子的真心话浓缩成一句,“抱歉……我真的,太想和你在一起。我……” 他卡壳在这里,空张着嘴说不下去,听得特助小姐在后面死掐pad边框干着急。 南钺的体温透进皮肤,沿着肌理脉络一路传导进四肢百骸。 江景白缓过神,视线聚焦在两人贴合交握的手上,指尖本能内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