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距离南大正大门不远,是南大标志性的建筑。 此次画展,南城和赵家有些联系的人家基本上都收到了入场券。赵家在南大颇有盛名,收到邀请的人都会来捧场。 作为主办方的儿子,赵时律自然是事事走在人前。 首先就出了五百万,买了那副青梅图。然后又出了一百万,买了儿子的侧颜萌睡图。论画技功底,赵远芳的画当然不是值这个价钱。 她之前并无名气,也没有办过画展。这还是第一次,就算画技再高,也属于初出之辈。 但是对人不对画,又有做慈善的名头,只要是进场的人或多或少都买了一两幅画,几千到几万乃至十几几十万不等,都是一份心意。 这些画展出后完后,就会送到买家的手中。 看到别人这么捧场,赵远芳很高兴。 她望着一幅旧楼春江的画,出了神。 韩数站在她的身后,“妈,这幅画我没有见过,这画的是哪里?” “这啊,就是时律他爸的家乡。这幢小楼,我曾经生活过,时律也是在那里出生的。那时候一幢三层的小楼里住了十几户。一家做饭,其它人家都能闻到饭菜味。楼道又窄又旧,你公公个子高,总是弯着腰走路。” 那个阳光的男人,现在想起来,还是一样的鲜活。 她眼里带着回忆,思绪飘得很远。 你看到了吗? 你最大的梦想就是办一个画展,如今我替你做到了?画展是在我们的母校南大举办的,这一切都是你曾经追求过的。 赵远芳穿了一件改良牌的旗袍,她静静站着的样子,娴静美好。 韩数知道,在婆婆的心中,那段感情无疑是最珍贵的。这个画展,是公公生前的愿望,现在婆婆替他实现了。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别人很难理解。 “妈,你要是怀念,不如找个时间故地重游。” 赵远芳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怕伤心。我可以在记忆中怀念那个地方,却没有勇气踏足一步。” 这样的情怯,韩数能理解,就像她前世里自阿婆去世后,再也不愿意回到朱雀巷一样。那种怀念又胆怯的情感,旁人无法体会。 她突然有些明白婆婆为什么执着于过去的感情,不愿意接受别人。 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执念。那些执念藏在心中,美好得让人心醉。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就会打破这种美好。 与其说是对那段感情执着,不如说是对自己曾经付出过的真情执着。 “赵总!” 有人看到了他们,过来打招呼。 赵远芳转过头时,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脸上堆着笑。笑吟吟地和来人打招呼。过来的人是柳太太,柳太太的身边,是刚回国的柳佳宁。 “我真是想不到啊,赵总还是一位画家。” “画家不敢当,就是一个爱好。” “这可不是一般的爱好,这么多的画,这么好的画,还办了这么大的画展,不是画家是什么?你就别谦虚了。你那幅晚霞画得可真好,叫破绽。这名字取得好,特别有深意,我一看就喜欢得不行,怎么着也要把它买下来。” “多谢柳太太捧场了。” “应该的,赵总有善心,办了这场画展。我们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比不得赵总劳心又费神。” 有钱人是不会在乎一点小钱,随便丢个几万几十万的,还沾了一个做善事的名头,都乐得出点钱。 两人说了一些夫人交际的场面话,然后柳太太的眼神就看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