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地递给谢斯礼一把剪刀,他在万众瞩目下从容走上舞台,将这场仪式轻松推向了高潮。 嘉鱼在舞台下光明正大地欣赏着自己父亲的美貌,盯着他如山似水的眉和浓黑泼墨的眼,心想他很适合穿越进古言里当那种蓝颜祸水、城府深沉的摄政王,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 剪彩结束后,谢斯礼快步走过来,将自己的手臂伸给她。嘉鱼见周围虎视眈眈,许多人都在寻找攀附的机会,知道他是怕自己被人流冲散了,于是很快挽了上去,乖巧地充当起他的人型挂件。 他先带她见了A大校长。 校长不愧是校长,事先做过功课,既没有问他和她的关系,也没有武断地凭借他们极为相似的长相就默认他们是父女,而是一如嘉鱼猜想的那样,客套地管她叫“任小姐”。 真好笑。 嘉鱼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心里却不住腹诽。 任小姐,任小姐。 叫得可真奇怪。 明明大家心知肚明她的身份,却活生生把她叫得像谢斯礼的情人,还是那种需要走关系开后门、把她塞进名校镀金的没文化的情人。 不过从某种角度看,这样想也不全错。 她对他抱着的,确实不只是一颗安分守己当女儿的心。 到了吃饭时间,嘉鱼凭借谢斯礼的面子蹭到了主桌。她知道自己不是今晚的主角,既不多话也不乱瞥,默默充当一个美丽花瓶,只在谢斯礼叫她向某某人敬茶打招呼时才站起来,指哪打哪,服从指挥。 一顿饭吃得她半饱不饱,精力全用来维持假笑了。 等吃完饭,众人又准备约第二场,谢斯礼以带着小孩为由推辞。 主办方陈岚是他发小,闻言笑着给他递了根烟,半开玩笑地说:“不去也行,他们玩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九楼有个会客厅正适合聊天,我想商量下城东那块地,谢总给个面子呗?至于妹妹……”他瞟了嘉鱼一眼,“二楼有个保龄球馆,让妹妹去那玩一会吧,我会让工作人员照看好她的。” 嘉鱼察言观色,见谢斯礼似有松动之意,于是非常识趣地松开了挽在他臂弯的手指,主动道:“爸爸,我能去二楼看看么?” 谢斯礼很满意她这股机灵劲,顺水推舟朝她点了点头:“去吧,别跑太远。” 又交代陈岚,“照顾好她。” 陈岚就笑:“安心啦。” ** 保龄球馆很大,且因为酒店新落成,还没对外开放,玩家只有她一个人。 工作人员闲得快要发霉,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来客,还是老板交代要好好伺候的来客,还是个极漂亮的少女,雪肤黑发,身段高挑,五官明艳,于是个个像见了唐僧肉的妖怪,一窝蜂涌上来,使尽浑身解数卖笑谄媚。 嘉鱼点了几个生得好的男孩和女孩当陪玩,和他们轮流开了几局。 她在运动上颇有天赋,尤其是这种讲究巧劲的运动,虽然平时不常玩保龄球,但试了几次以后也找到了手感,和众人玩得不亦乐乎。 少男少女作起乐来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她感觉有点乏,抬身揉了揉肩,于是立马有个女生过来给她锤肩,另一个男生殷切地说要请她喝水。 嘉鱼以为他会随便在售货机那买瓶水,结果他走向吧台,把调酒师挤走了,自告奋勇说要给她调鸡尾酒。 “我不喝酒哦。”她扬起眉,嘴角弧度似笑非笑。 男生被她看得脸红,迅速埋下头,说:“我给你调无酒精的。” 她走过去,在吧台前坐下,手臂懒懒支着下巴,长腿迭在一起,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晃得几个男生眼睛发花,头脑也发花。 本来打算看他调酒解闷,结果还没坐热凳子,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嘉鱼摸出来一看,是谢斯礼打来的,她用指尖划通接听键,刚刚凑到耳边,那边就突兀地挂断了,只剩一片寂寂。 她有点纳闷,盯着来电记录看了一会,正打算回拨,就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依然是谢斯礼发来的,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别打电话,来12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