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去了解。 林随州自认天性凉薄,除了唯一的母亲外,对谁都生不出多余的关心,直到江糖给他生了孩子,他才多了几分人味儿。也许他是太过冷淡,才让久经压抑的她不再忍让。 “爸,妈最近天天去练功房。” 初一背着小书包从楼上下来,他朝上面看了眼,眼神透着不解。 “妈妈要去给人当家庭老师了。” “家庭老师?什么时候?” 林随州随口答:“这周六。” 周六…… 还有两天。 他小脸猛然沉下,半天未做言语。 早餐后,兄妹三人坐车前往学校。 一路上初一沉默寡言,倒是梁深咋咋呼呼,时不时做鬼脸逗弄妹妹,惹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初一上的小学和梁深梁浅的幼儿园是紧挨着的,到了门口,三人一同下车。 “大哥,晚上见。”梁深牵好梁浅,转身向幼儿园走去。 “梁深。”初一突然拉住他的书包带子。 “哥哥?” 初一把弟弟妹妹带到树下角落,树影稀疏,阳光碎落在他浓稠如墨的黑发上。 他低头看着梁深,瞳孔深邃:“妈妈要去当家教了,你知道吗?” 梁深摇摇头:“我不知道。” “妈妈要去教别的小孩子跳舞。” 梁深眨眼:“那好呀,这样她就不用整日出现在我面前了,烦。” 初一声音平静:“她可能会把你的玩具给那个小孩,也会带那个小孩去游乐场,如果那个小孩很乖,可能会把你的零用钱给她花。” 小孩子比较好糊弄,听初一这样说时,梁深的小脸立马皱做一个包子。 “我不要把我的玩具给别人……” “所以我们不能让妈妈去做别人家的老师。” 梁深点点头,又看向初一:“那、我们回去就找妈妈说?” “妈妈不会答应的。”初一抿抿唇,“只要妈妈不能跳舞,她就当不了老师了。” 梁深似懂非懂,若有所思的牵起了梁浅的小手。 看着梁深那逐渐远去的矮小背影,初一唇角勾了下,最后又一眨眼,眼神依旧是孩童的干净和清明。 伴随着上课铃声,门口老树树影巍巍,徒留花香作陪。 距离正式工作还有一天时间。 晚上随意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后,江糖直接去了练功房,她想在今晚好好练习一下,毕竟这具身体空了多年功底,有些地方还是僵硬。 扎起长发,放好音乐,江糖踢掉拖鞋,拿起舞蹈鞋换上。 可在脚伸入的那刻,脚心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江糖呲了声,急忙甩开鞋子。 白色的舞蹈鞋已被鲜血浸染,她龇牙咧嘴捧起脚,脚心处,一枚银色图钉正中其中。 江糖咬咬牙,搀扶着旁边栏杆站起,缓缓移动到柔软的坐垫上。 她深吸口气,狠狠心直接把钉子拔了出来。 刚才还不见得多疼,此时才觉得那痛感正火烧火燎的蔓延。 这具身子皮薄肉嫩,此时脚心血流不断,红肿一片。 “刘妈——!”江糖朝外大喊一声。 一会儿工夫后,生活保姆走了进来。 看到练功房一片狼藉,刘妈忍不住惊呼声:“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还能有谁。”江糖没有好气的说,“除了那几个小兔崽子没别人了。” 疼痛过后,脚心开始发麻,江糖递出手:“你先扶我下去。” “我们叫车去医院吧?” “再说吧。”江糖指了指地上的鞋子和沾血的图钉,“那些也带上。” 刘妈一手扶住江糖,一手捡起地上的东西。 她抬着脚,动作艰难地向下移动。 到了楼梯口,楼下正忙乱的小高见江糖这等样子立马愣住,匆匆过来帮忙。 “这脚怎么受伤了?” “小高,你去拿医疗箱过来,给林夫人包扎一下。” “不用包。”江糖冷着脸坐上柔软的沙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