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恼的李子雨恨不得双手捂脸,脸一片烧红,耳边还似响起了杲远安的嘲笑声。 “写的不错。” “诶?” 杲远安认认真真的将她的字打量了一遍,浑厚的嗓音带着丝安定人心的力量,“第一次写能成这样,比我厉害了不少。多练练,指不定有一天还能超过厉害的我。” “咦?” 李子雨错愕的抬眼望着杲远安的侧脸,试图看穿他的内核。这人还是杲远安嘛! “看什么看,你离超过我还久着呢,毕竟我可厉害了。”杲远安嘚瑟的理了理衣领。 额,正常了。 李子雨习惯了他的嘚瑟,他一时不这样还不习惯了。 “雨丫头。”远方,一尖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李子雨抬头,居然是钱秀才。 钱秀才一身学生长衫,脑袋扎的是书生头,背的书篓,看模样似乎刚从书院走出来。 他脸色铁青,眼前的男子身形虽然瘦削,但比起自己却高大了半个头。更让他倍感刺眼的是,那个熟悉的娇娇俏俏的女子,正歪着脑袋紧紧的依偎在他的身边! 虽不知什么事情让一向方正守礼的钱秀才神情这般难看,出于上次对钱秀才的好感,李子雨礼貌的打招呼,“钱大哥。” “你怎么在这里。身为女子,怎跟一个男人靠这么近。不知道会惹来闲话吗?”钱秀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批,眼神严厉,语速稍快,李子雨一脸懵。 这,这人是钱秀才?上次不是这样啊?这回是怎么了? 她脑袋里转了一圈,虽然觉着钱秀才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但结合他的话,李子雨猜测应该是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强压下心中的不适。 “我与李姑娘乃未婚夫妻,虽需避嫌,但稍走近一些也是无妨,毕竟当今圣上提出民风要开放,不得像前朝那般守旧落后。”杲远安状似个没事儿人,收回手朝天拱了拱,语带恭敬。 杲远安话说到一半,钱秀才的身子不稳当的晃了晃。这才几日功夫?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待他话说完,钱秀才再无力反驳。 钱秀才是个聪明的读书人,不仅钻研四书五经,还在学着研读皇上的圣令,以图了解当今圣上看重哪方面的人才,自然知道对方此言不假。 他强撑着稳住身子,从鼻腔里轻哼一声,脸上仍崩得紧紧的。 两人僵持住的气氛委实过于明显,虽不知俩人因什么事情不对付,站中间的李子雨不由做起了和事佬。 “那个,钱大哥也别站着了坐下歇息歇息吧。远安也快坐吧。呵,呵呵。”李子雨起身将茶盏归位,又抽出一条板凳,招呼钱秀才过来坐。 钱秀才闷哼一声,还是走了过来。 杲远安心知肚明,毫不在意的潇洒一笑,老神在在的坐下,取了一茶盏高高扬起倒下,浅绿色的茶水沿着茶壶口流出来,溅在墨黑色的茶盏里,别有一番风味。 他眼睛微阖,浅抿一口,端是风流自在,说不出来的仪态风韵甚是招人眼。 钱秀才长得没有多出众,标准的国字脸,方方正正。身形是略瘦削的,浅色书生衫穿在他身上空洞洞的。再加上他素来熬夜看书,将眼睛熬得已不大好。周身气质有些狼狈萎靡,看着便不如杲远安自在。 明显的对比差距,让钱秀才暗自咬了咬牙根,一向沉稳的性格首次有了破裂。 他抬眼瞟到杲远安手侧的书,微微有些讶然,尔后又皱起了眉头,“这书可是你的?” 唔,这是什么开场? “是的,可有不妥?”杲远安搁下杯子,回道。 “看兄台也是个读书人,怎这般待书?”钱秀才也不客气,直言。 不提墨笔纸砚之贵,但说书的易破。钱秀才都会每读书,必先以清水洗手,再小心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