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就太难找了。 贤妃这一手“金蝉脱壳”用得实在高明,从头到尾都没她什么事,宫人是过去“照顾”云昭仪的,云昭仪在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吩咐过石榴,谁都不知道。便是云昭仪想把罪责赖到贤妃头上,贤妃也能反咬她一口,自己绝对不会被沾上脏事。 就如同现在这般,哪怕云昭仪因为被查吐露实情,可她到底什么都不知道,宫里再去查那个叫石榴的宫女,这会儿再追出宫去也晚了,没有人证物证,若是想把贤妃拉下水,已经全不可能。 谢婉凝想通里面这些关节,也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句:高明。 云昭仪说完就看她垂眸沉思,心里就跟打了鼓一般,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你……昨日到底是如何?”谢婉凝顿了顿,继续道,“太后娘娘叫彻查,是认为你受了欺凌,关怀你才如此兴师动众,若是没有什么实证,无论是尚宫局还是我景玉宫,都不好跟太后娘娘交代。” 刚才她说完话,谢婉凝想通了贤妃这一系列的安排,也想明白昨日云昭仪为何那么“出众”了。 小雪那日之后,顺嫔因养胎不利被罚消主位,直接降为婕妤。德妃和宜妃也都被连带着受了责罚,韩淑女更是去了永巷三所,直接被打入冷宫。 这种情况下,贤妃却一直称病,一点连累都没被波及。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当时跟她一起去的石榴一定做了什么手段,只是她一不清楚,二怕连累,也根本不能跟石榴背后的“贤妃”求饶。贤妃借她的手把石榴带去东安围场,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结果没过多久,贤妃的病却渐渐好转,开始重新掌管宫事。每日云昭仪去前殿请安,都觉得贤妃看着自己的目光阴冷冷的,她害怕极了,这才想了这么一个求生的招数来。 她知道,在宴会上闹这么一场,太后肯定要管一管,至于能管到什么地步,只能赌一把了。 万幸,她赌赢了。 现在不光太后上了心,就连尚宫局和景玉宫都要插手,哪怕不能把贤妃攀扯下来,也好歹能给自己搏出一条生路来。 谢婉凝端详着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昭仪,轻声笑笑:“说吧,大家姐妹一场,能帮的,我一定不会视而不见。” 刚才云昭仪多半说了实话,在顺嫔这件事上,她定没有做过坏事,如果是她做过,现在也不能这般镇定,还特地选了小年宫宴把事情闹大。 她没有做过坏事,谢婉凝也不吝啬出手帮一帮。 云昭仪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低头抹了抹眼泪:“这一次能让娘娘费心督办,是妾的福气,也是妾的好运气。妾有被怠慢的证据,一定能叫娘娘漂漂亮亮去跟太后禀报。” 谢婉凝淡淡看着她,见她眼睛通红,面容却比刚才要严肃得多,不由点了点头:“若能办成,本宫就给你找个新家,如何?” 云昭仪原本也只是想让贤妃忌惮她,不会轻易对她下手,却未曾想如今还有这样机缘,不由激动地红了脸,直接起身跪了下去:“妾叩谢娘娘救命之恩。” 谢婉凝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一定能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娘娘:原来大家都在认真宫斗吗?只有本宫努力吃瓜! 第90章 谢婉凝倒是没成想,简简单单的云昭仪醉酒一事,到底也把贤妃那些隐私事牵扯出来,不过云昭仪也是空口白话,手里压根就没有贤妃的把柄。 云昭仪便低声道:“我宫里伺候的大宫女,有个叫满枝的,因为我宫门冷落,便就不那么服帖,撺掇的其他宫人也都生了异心,每日都很怠慢。” 这话听起来,确实很是憋屈。谢婉凝低头看着她,她也却只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 “娘娘,我自来就不是个伶俐人,从小到大都不聪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云昭仪低声道,“进了宫,能伺候陛下和娘娘,已经是我们家天大的福气了,旁的妾从未求过什么。” “只是我在绯烟宫偏殿的日子确实难过,如今又叫我确实抓住了把柄,我才起心闹了这一起事。娘娘只管拿住满枝,就知道她把我宫里头的银丝炭都换成了煤烟炭,在她枕头匣子里也都藏了脏银,一抓一个准。” 别看云昭仪平日里不声不响,倒是主意正,这一连串线埋下来异常稳妥,一点都不含糊。 谢婉凝看着她,没说别的,只问:“你可想好了,现在尚宫局的人就在你宫里头查,你就不怕查出别的事来?” 云昭仪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眶,反而笑了:“娘娘,我没做过旁的事,又有什么好查出来呢?” 谢婉凝沉默一会儿,道:“昨日你是彻底得罪了贤妃,你若是想好,今日抓到满枝,我就跟太后娘娘禀报,让你即刻搬出绯烟宫,再也不受她磋磨。” 云昭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定定看着谢婉凝,仿佛她是什么神祗一般。 “娘娘,宫里头这么多主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