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名,便知是贤妃宫中的贴身大宫女,只不过王纯汐自来也没怎么出过门,倒是没见过她。她当即就道:“辛苦姑娘了,难为娘娘还惦记我。” 画念笑道:“我们娘娘自来宽厚,以前小主在端嫔娘娘宫中,我们娘娘不好关照。如今来了山庄,咱们两宫住到了一起,倒是方便了些。” 这话说得,仿佛端嫔是什么冷心冷清的人似的。 王纯汐淡笑道:“贤妃娘娘最是慈和,妾感激不尽。” 等寒暄完,画念便利落放下点心匣子走了。王纯汐打开来看,见里面摆放了各色蒸点,一层是甜口的,一层是咸口的,总也有三四十块的样子,倒是能叫她用上好一阵子。 王纯汐捏起一块桂花糖糕尝了一口,又香又甜的桂花滋味涌上心头,王纯汐轻声笑道:“呵,她想要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自问自己没那么惹人注目,贤妃到底为何关照她呢? 她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灵秀,问她:“你也在宫里许多年了,贤妃娘娘为人如何?” 灵秀福了福,答道:“贤妃娘娘是书香门第出身,听闻很是端方严谨,不过奴婢没伺候过她,倒是不知道是什么脾气。” 书香门第出身……王纯汐心中一动,当即就明白过来。贤妃所求,定在谢婉凝身上。 而被这么多人惦记的谢婉凝,此时正坐在涟漪湖中的廊桥上,盯着身前的钓竿出神。她身边放着一个小几,摆着玫瑰花露和各色茶点,倒是不叫她饿着肚子。 春雨和夏草就围坐在她身边,一个打扇一个盯着钓竿,生怕鱼儿跑了。 萧铭修倒是不用旁人伺候,自己一个人坐在另一边,悠闲自得靠在竹椅上,手里飞快批着奏折。 谢婉凝瞥他一眼,见他一门心思处理政事,不由念叨起来:“陛下真是的,非叫臣妾出来陪您钓鱼,结果您倒是一心二用起来。” 萧铭修洒脱一笑:“娘娘不懂啊,这就是垂钓的乐趣。” 谢婉凝:“……” 乐趣在哪里?就这么干坐着两刻了,钓竿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上面没有挂着鱼饵。 萧铭修转头看她脸上难以言喻的表情,不由被逗笑,他放下手里的折子,指着蔚蓝的湖水道:“垂钓的魅力,就在于无声的等待和心的宁静。” 这倒是难得一听的理学,谢婉凝没有跟他争辩,而是转过头来,凝望着风平浪静的湖面。 微风吹拂起舒缓的波涛,阳光下,湖面上仿佛被撒了细碎的金子,光彩夺目。 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谢婉凝凝望了一会儿,一颗心也跟着放空,渐渐昏昏欲睡起来。 萧铭修回头看着她笑,自己拿起折子,继续忙碌未完的工作。 时光,就在宁静与等待中流逝。 谢婉凝仿佛沉入美梦之中,却又好似还是清醒的,不过一声惊呼响起,她便立即睁开眼睛,一双凤目努力在湖面上寻找起来。 夏草完全没有意识到她醒了,就看她娇小的身影紧紧拽着比她个子还长的钓竿,努力往岸上拉扯着什么。 春雨也是头一回垂钓,这会儿难得有些惊慌,手忙脚乱跟她一起拽钓竿。 刚刚还很宁静的湖边这片刻工夫却掀起激烈的水浪,有什么暗藏在水下,它激烈地翻滚着、挣扎着,无论如何不愿意被拽出久居的家。 萧铭修不知何时站在谢婉凝的身边,扶着她站起身来:“垂钓,也还有收获的乐趣。” 等待、隐忍、努力追寻,最终收获至宝。 他话音刚落下,一道银色身影就在湖面上甩出漂亮的彩虹弧度,夏草和春雨齐心协力,一起把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