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她身前,雨声也被隔绝在了伞外,她从身后的淋漓收回目光,以为是某一个男人对她天可怜见,却听见男人对她说道:“小姐,许先生请您上车。” “许先生……?”平时明里暗里都喜欢叫许长菱为主人,盼青一时反应不过来哪位许先生,也许是被雨淋透了,愣了须臾才记起来,是她那位有情又无情的主人。 盼青全身湿透地坐进了车里,忍着屁股一阵疼痛地朝一旁的人说了声“谢谢”。 许长菱仍旧看着手机屏幕,没有抬头地“嗯”了一声。 前面的司机问起盼青住在哪里。 盼青倾身报了一个地址。 之后开启了漫长的静谧。 盼青不敢乱动,借着拨弄额前乱掉的发,窥看了一眼车顶,这好像叫什么劳斯莱斯幻影。随后她便一直看向车窗外,任千思万绪明了又灭、离了又合,回过神来反而汇成一句“感觉不如坐地铁”,下一刻又变成“果然山猪吃不了细糠”。盼青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正好听见许长菱手机熄屏的声音。她免不了又窥看一眼,许长菱交迭着腿,右手支起下巴看向了窗外。 悦目赏心,却不真实。 盼青想到脂砚斋里的脂批,心下也蘸了朱红,拟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但盼青的一举一动,许长菱悉数尽收。 打开微信,依旧是某咖啡的首席福利官、某App的火车票服务号诸如此类的消息。盼青安息了,而被这些消息顶到后面的许长菱,只会问她有没有空及酒店地址,就再没有多余的问候了。 正胡乱划着手机屏幕,消息栏中忽然弹出一个客户的电话,铃声划破当中的寂然无声。她立刻开了一旁的静音键,犹豫不决地想挂掉了,却话到了嘴边还是朝许长菱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接一个电话。” 许长菱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盼青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沉声回答:“嗯,接吧。” “你好,我现在在外面,回去了打给你可以吗?” 盼青不管对面如何先开口,她都坚定地回绝了过去,以往下班了处理工作还能敷衍几句,此刻她身心俱疲。 对面又长叙一通,盼青听走神了,抚着裙上的褶皱,身上被雨水淋湿了,衣服紧贴在身上,她很不舒服。而且车里的温度似乎开得很低,她愈发地觉得冷,手臂上起了一阵阵的疙瘩。 “明天我会再去对一下库存的,然后再告诉你可以吗?” 对方连说了几个“好的”后,盼青也跟着“嗯嗯再见”挂了电话。 “工作吗?” “啊……是的。”盼青没想到许长菱会主动问她问题,她还陷在刚才到混沌里,呆呆地朝许长菱点点头。 许长菱放下腿,笑看向盼青说:“原来盼小姐工作也这样温柔。” “不是的……”盼青不敢接收许长菱的目光灼灼,低下了头,还不明白许长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而一旦慌乱起来就会不设防备,她不由得抱起自己的一只手臂上下摩擦起来。 “温度太低了。” “是。” 司机会意地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宁愿一直冷着,也不肯说。”许长菱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盼青。 盼青一边接过来一边道了声“谢谢”,直到司机提醒她还有五分钟就要到了,她又才恢复和许长菱的开口。 “衣服我帮你洗可以吗?” 盼青连忙拉下披在身的衣服,却迟迟不见许长菱回答。她想,许长菱不会想丢掉吧。虽然这个揣测很可恶,但这算不算是一种收获? 许长菱听她这样问,莫名有些烦躁,刚刚她打电话时,总谦问对方“可以吗”,这是她说话的习惯,还是同样把他当成和他们的一类人。他按捺这股莫名的情绪,仍旧沉冷着声音开口:“不用麻烦,下次直接带给我就好了。” “嗯嗯,我知道了。”盼青边回答边乖巧地迭好衣服抱进怀里。 又来了。 “我不允许你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那……许先生想听什么样的?”盼青才明白过来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声音很轻,却能觉察得到里面的带笑。 盼青记得,主人要的是完全的牵绊、约束与占有。 “盼小姐,到了。” “谢谢!”盼青抱起背包盖住衣服,推开车门之前连忙说:“路上小心。”说完匆忙下了车,又淹入雨里,她还想说,到了可以给她发一条信息,但主人不喜欢与她太亲密,不如留在心底。 “盼……” 盼青清瘦的身影,许长菱的目光一下子寻不到了,他想让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