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阴冷的眸光变得饶有兴味,饱含深意。 邺襄女说什么,上来? 想勾他上塌?这算什么? 司沂正色,声音藏着刮骨的冷意,他极轻笑了一声,幽幽转了话。 “你自己睡。” 芙潼目光盯着司沂眼皮子底下的淡淡乌青,半撑着手肘子立起一遍的身子。 轻咬着下唇,嗓音绵软细腻,心疼劝起太子殿下。 “夜深了,外头在起风,说不定会下雨,就在这里坐着可能会受凉,而且会很累。” 满江的夜里总是容易寒,即便快到了入夏里,也没有多少热气。 司沂不语,掀了点眼皮子,看着她的眉眼。 平心而论,她这副模样... 太子殿下的手指不紧不慢敲打着膝盖骨。 为何她能用如此漂亮无辜的面孔,澄澈豁达的眼眸,对着血气方刚的男人说出邀人上塌的话。 男女共处一室,共躺一塌的结果是什么她知道吗? 不怕危险,还是故意?又或者,再往深层次想,邺襄女欲擒故纵? 她就这样不在乎自己身为女子的清誉? 或者,早就失贞了。 芙潼大胆的说辞,再一次敲响了司沂多疑本性的警钟。 抛开今晚的梦魇不谈,她的乖会不会是伪装呢? 扮猪吃老虎的招数,会吗。 太子殿下凑近了,他想要知道药奴对他释放出来的爱意,究竟是。别有用心,还只是成功受到了他的蛊骗? 司沂弯腰压下身,对上她清凌凌,纯澈一看就能忘见底的瞳眸。 鼻息都是药奴的味道,邺襄女的药香真的好诱人,药材淬炼她的骨肉,还在发生变化。 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吃了她,就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芙潼。”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芙潼第一次从司沂的口中听到他叫芙潼的名字。 司沂的满江官话纯正,声音又好听,从他的口中念出芙潼的名字。 简直有说不出来的魅力,好听到叫芙潼忘记了梦魇带来的痛苦,心跳得更快了。 “司沂.....” 黏巴巴的邺襄语,冲醒了司沂的走神。 司沂没说上不上,只不过他的凑近给了芙潼错觉,芙潼以为他刚刚是要上来,越发往里挪她的身子,留出很大的一部分给了司沂。 若是放在之前,司沂断然不会上去。 别忘了,他本来就是躲避邺襄女,这才选择夜里来看她。 今夜芙潼的梦魇着实给了他压力,叫太子殿下起了速战速决的心思。 不管她会不会想起从前的事情。 既然开始会梦到过往有关的事情,而且不是第一次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恢复了记忆。 若是恢复了记忆,中间的血海深仇隔着,邺襄女知道了真相,必然会恨他。 提到恨,邺襄女恨他。 结果注定了死敌,本来是毋庸置疑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样的死局,他心里居然萦绕着淡淡的烦闷。 又是可惜吧。 可惜药奴若是知道了,恨他的话,药奴的血肉对他而言,就将毫无作用。 就好像她若是死了一样。 不,这次的烦,与药奴死了又不太一样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死掉的话,血肉或许对他还有用,若是活着恢复了记忆恨他,她一身的血肉岂不是便宜了别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