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皇后娘娘的传信, 说殿下有难, 让下官前来,细听殿下差遣。” 苏暮可不是好相与的主,不过是表面看着温润清雅,实则杀人于无形,否则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坐稳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不明的人只当他是占了皇后的亲戚情,皇帝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赏赐的,实际上他的大理寺卿的位置,是他正儿八经通过科举殿试,一步步爬上来的。 若说他来临桑不为公事。 为何直奔找他而来? 苏暮就在旁边站着,司沂没有再问了,迈步进内宅,林简战战兢兢给在后面,才进宅门几步,就被司沂一觉踢飞撞到宅内的石凳上,呕出一大口血。 看着林简捂着胸口站都站不起来,苏暮饶有兴致笑了笑。 进来后关上了门,“殿下何必动那么大的气。” “临桑的事情不劳烦表兄了,吃过一盏茶,孤安排人送你回去。” 喝完了茶,苏暮并没有走,坐着不动。 “表兄是要孤送你?” 说是送,只怕是跟林简一样,踢出去吧。 看他没有半点笑意的脸色,苏暮就知道他话里的不客气。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真是不假,只是没想到一向自命清风朗月高洁如谪仙的太子殿下,号称不近女色,也能栽得如此彻底,为了一个亡国小公主,玩得命都快没有了。” “这一趟,我还真要看看那邺襄小公主究竟生得何许样貌?” 他啧一声,“难不成天仙人物?” 司京辞被皇后带进了宫,苏暮来之前已经在垣庆殿见过了,真是漂亮。 长大了,必然又是名誉满江的人物。 苏暮自打见到司沂开始,便知道他的身子骨不如从前康健,如果再动起手来,更加证实了,动了大怒的太子一脚下去,底下人只去了半条命,有辱没他贞景战神的称号。 司沂没有言语,只冷冷看着他。 苏暮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后颈也被他盯得起毛。 “就是一些打趣话,殿下不会把我也踢出去吧。” “表兄安守本分,不要逾矩,孤自然不会。”司沂冷言。 “皇后娘娘派我来,为殿下治疗身体,顺带理查唐家走私盐税一事。” 司沂把玩着手里新得的玉扳指,“什么时候开始表兄不理大理寺审意,反而来做孤的主。” 苏暮缓笑,“私事。” “姑母托付,做侄儿的当然得尽心尽力,再者太子殿下久不回京,娘娘担心。” “母后还说什么了。” 苏暮放下茶盏,“姑母说,殿下想要知道什么,无需浪费时日在临桑逗留,不如直接回满江去问她。” 司沂忽然转了话头,“母后让表兄如何替我治病?” 他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 “殿下何苦来反问我,您的毒只有一味药材。” “她不是药材。”司沂纠正。“她不是。” 如果早知道这一切,不要说那些话,不做哪些事情,也不会这样。 苏暮呵笑,话说的轻缓而随意。 “不是便不是吧,算她是神医女,太子殿□□内的毒是她下的,她必然有解药,就算是没有解药,她身上的血肉也能够治。” “孤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包括母后,表兄要是不走,您朝她动一根手指头,孤便灭你一族。” 苏暮惊于他的走火入魔,他的九族连他和皇后都包括在内了。 “若是不治,不需要多久,殿下就会毒发身亡。” “孤早该死在那场寒毒里。” 他真是后悔。 可惜,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 司沂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仿佛生死触动不了他,似乎连天下他都不想要了。 “小公主,我们必须要离开临桑了。” 躲得好好的,为什么呢? “什么?”芙潼不解。 “奴婢收到主公来的信,皇后派了苏暮前来满江,她想给司沂治病,必然会想方设法抓住小公主。” “奴婢近日外出,发现临桑的暗人多了不少,这里恐怕不能够藏太久了。” “司沂的毒已经无药可治,只需要再拖些等到他毒发身亡,我们此时走,恐怕打草惊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