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官场中,越往上走才越发能感觉到,中立很难,君王的信任,其实很薄,薄到温言对女帝有了新的认识。 她看似受宠,但在工部,她单打独斗,女帝并不会给她多余支持。 反倒是苏沉,看似不被任何部门待见,但女帝对他的保护,是实实在在,独立的部门,权重并且不受管,只对女帝负责,是直达天意的存在。 在周浔之的指点下,温言感觉到自己在发生变化,她的目光之中,开始出现分界,哪些人该结交,哪些人该远离。 以前走路模模糊糊,现在开始,她要踏上清晰的脚印。 小满那日,温言正式和沈耀提分手,不管他同不同意,她态度坚决,并且私下不再见他。 墙头草是不会有好结局的,温言做出了选择,选择沈耀,对她本身来说,并不好,会妨碍她发展。 以前不够坚决,是因为她害怕被为难,但现在,既然想要成为工部尚书,问题肯定会接踵而至,索性全部面对。 第79章 官官之道,慕强 宗人府,温言许久未去。 萧羽蓁见到她的时候有些微怔,经常见到温言的人,并不觉她有何变化,但许久未见的人,就会感觉到,她退去了过去的青涩。 过去,紫色的官衣穿在温言身上,贵女的感觉多过于官员,而现在,即便脱了官衣,她给人的感觉,是位站在高处的人。 萧羽蓁敏锐的直觉温言有了人,那个人在塑造她。 “你最近很忙吗?” “嗯,事情有点多,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东洋的酒。” 一瓶用透明琉璃瓶装的赤褐色酒,萧羽蓁翻看瓶上标签,东洋的文字,看不懂,上头有个图标,画了一幢房子。 温言还带来了两个杯子,方正的琉璃杯,保温的冰块放在杯中,东洋酒倒进三之一,萧羽蓁学着温言的样子,摇晃了下酒杯,然后抿下一口,回味,竟是有些甘,一口气喝干又倒了点进去。 温言让她少喝些,酒的度数很高。 喝快的萧羽蓁,很快就感觉到了这酒的威力,手撑在额头揉, “这什么酒,才这么点就这么厉害。” “大麦黑麦酿出来的酒。” 温言每次只喝一小口, “以后我恐怕不能常来了。” “你外头有人了。” 萧羽蓁的话是肯定语气,温言虽然奇怪,但也没否认, “嗯。” “人靠谱吗?” “很靠谱。” “沈棠知道吗?” “没必要知道。” 两人相视笑出了声来,之前沈棠匡温言,说萧羽蓁希望她怀上沈衍的骨肉,才导致她给沈衍送去军资,想让他劝萧羽蓁放弃这个念头。 哪知萧羽蓁根本没有说过这种话。 萧羽蓁给温言兵符,是希望她将来看顾些东北军的将领士兵,沈衍能重振东北军最好,若是不能,她想给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有个好晚年。 温言是文官,兵符在她手里,作用并不大,但可以安排他们的调动。 相处下来,温言其实蛮喜欢萧羽蓁,直率但有分寸,也不会仗着身份装腔作势,万事都看得开,除了她一手建立起来的胜利军。 沈棠,沈衍,很少出现在她嘴中。 只是,越相处,就越为她可惜,甚至见到她,都会有不忍。 温言不知,她带给萧羽蓁的东洋酒,会让她从此迷恋无法自拔,高浓度的酒精让她麻痹自己。 离开宗人府后,温言从一处民宅的地道进入到周府,直通周浔之的寝房。 她打开柜门,看到周浔之还躺着在睡懒觉,怪不得他肤好皮嫩,原来是睡觉多。 温言脱了衣,挤到他怀里,然后伸手抱住他的窄腰身,往下摸了一把,满足闭眼睡。 在她眼里,周浔之简直完美。 被摸醒的人,知道是谁,把人抱紧后继续睡,直到外头鸟都不再叫,太阳毒辣才醒。 伺候周浔之的人,全是死忠侍从,主院里不时多出个人,无人多嘴,从吓一跳到默默接受。 温言手腕上的纹身她改掉了,变成一朵蝴蝶花,手腕上不再戴宽重的手镯,而是戴周浔之赠她的细金坠玉花手链,玉花和周浔之新换的扳指是同一块料子。 温言开始敛去时不时会笑的神情,练习疏离的浅笑,有距离感,才能让人有分寸。 她的变化,不及周浔之大。 周浔之那及肩的发又剪短,到耳之上,他嫌沐浴完后烘干头□□费时间。 问为何,就回天热。 他身上的精致感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简单净爽的成熟男人,不时皱的眉烫平了,也很少再听到他很凶的训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