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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


    温言端着汤锅出来,扯嗓子朝屋外喊,

    “明霁,开饭了。”

    街道上,到处是家里人喊自己调皮小孩回去吃饭的声音,孩子们有的自己回去 ,有的被拎耳朵回去,家里头的机灵狗跟着吠几声。

    一片民楼到处是烟火气。

    大白瓷碗中,黄黄绿绿汤年糕有许多料,温言和明霁面对面坐着,碗边放有汤勺,温言开口,

    “明天你去买些柴木,不够了。”

    对面人点头,对汤年糕新鲜吃着,燕国都是炒着吃,或是烤了蘸酱。

    夜里,温言紧咬嘴唇努力不发声,身体被弯折摆弄,摇床的声音持续了许久。

    她一个落魄逃亡的女子,那里唬得住人太久,就是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被个下人睡,太丢脸了。

    家里任劳任怨的牛,顶得她肿疼。

    半夜隔壁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温言被吵醒裹紧了被子,脚踝处被抓住,她还没骂出声,人就被抽出去落入底下人的怀里。

    这些平民就是娱乐太少,才会,

    “嗯啊,明霁,明霁,不要了,睡觉好不好。”

    他沉默回答是不好。

    天天共处一室,又已经成过亲,还被隔壁骚扰,他是个正常男人,在明霁看来,他算是吃了闷亏,没办法和列祖列宗交代了。

    年廿二八,街上多出了许多的士兵巡逻,街上冷冷肃肃,偶尔有鞭炮的声音响起。

    温言倚靠在二楼窗前,看着底下一列囚车经过,她认识囚车里的人,孟阁老。

    皇宫之中,皇贵妃孟昭昭跪在御书房前,请求沈确高抬贵手,饶过孟阔礼,若是没他,孟家就要散。

    孟昭昭跪了一天,都没有见到天子。

    燕妃宴梨初,端汤到来求见,神情恍若未见跪地的人。

    燃着醒神香的房内,沈确在翻阅奏章,身边大太监司公公提醒燕妃来了,他头未抬,

    “宣。”

    宴梨初的身后门,在愤恨目光中紧闭,她袅袅迈步,跪地行礼,

    “见过陛下。”

    沈确冷漠问她何事,一年都不冒出一次来的人,突然求见。

    “陛下,臣妾想去看望妹妹,望陛下恩准。”

    二皇子沈耀离开,并没有带走宴梨尔,她被牵连入狱了。

    “准。”

    小事,沈确打发她走。

    宴梨初谢恩离开,如此,她不再有遗憾。

    司公公硬着头皮提醒,

    “陛下,皇贵妃还在外头。”

    “既然爱跪,就跪着。”

    “陛下,皇后派人来问是否去用晚膳。”

    “不去。”

    “陛下,那侍寝?”

    “全部取消。”

    沈确一心政事,大敌未除,无心后宫。

    “陛下,还有一事,看守温府的守卫说,昨夜温府遭贼了。”

    沈确从奏章中抬起头,

    “丢了什么。”

    “听婢女说是条狗。”

    “去把西南角的狗洞堵了。”

    “是,陛下。”

    沈确手指揉眉心,可真有她的,还回来偷狗。

    半晌后,他吩咐,

    “城门有人带狗出去,一律抓。”

    “是,陛下。”

    民楼的小院里,金鱼的脖子空荡荡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它看着明霁,怂怂讨好。

    当夜里听到主人的求饶声,它耷拉耳朵捂住,继续憨憨睡。

    金鱼的到来,让温言高兴,她抱着它撸毛玩,家里头两人一狗,变得热闹。

    温言蹲坐在雪橇盒内,让金鱼牵着跑,笑得夸张,一条街的小孩都开始效仿玩。

    明霁眼睛疼,大龄幼稚鬼。

    除夕那日,明霁难得没早起,躺在暖被里睡懒觉,他是被四肢套了布套的金鱼叫醒的。

    金鱼的爪子轻轻敲明霁的手臂,眼睛眨巴眨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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