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 不过这赵换娣也是极不会做人,之前送医院那遭,村里人可没少给她搭把手。 那帮着灌肥皂水催吐的,拉了驴送她上医院的,还有那一个个帮腔的。要是说元家没钱就算了,赵换娣明明拿了那么多的钱,回来之后不说多,买点瓜子花生的给大家散散,好歹说两句谢谢的话,叫人心里舒服点,大家也不至于排斥她。 可她倒好,话没有,还钱还一副骄傲的样子,立刻就招致了村里人的讨厌。 现在很多人提起他元家就摇头,觉得他家跟陈家也没区别。王盼儿是一贯的名气差,如今元家也步上了陈家的后尘。 没见着村里谁都不主动跟这两家通风吗? 赵换娣听了一耳朵的话,心里忍不住更浮躁,她走走停停的回了家,坐在院子里发呆。 元柳和元芹如今像是家里的隐形人,赵换娣身体不好之后,她们一放假就是干家务。现在还好一点,猪卖掉了,家里只用洗衣做饭扫地喂鸡。两人分开干活,平日里都不怎么说话。 看见赵换娣呆呆坐在院子里,元芹咬着下唇,她今天在家,一直听着赵换娣跟来串门的人讲话,甚至包括后面元栋说的话她都听在耳朵里。 她的想法跟赵换娣是一样的,既然哥说这个东西最后会不成,那他们拿着家里的钱就投几期不就得了? 元芹心里算着家里的八百块,这点钱供大哥上学是够的,但是供自己上学有些不够。如果妈死捏着这点钱不放,回头等学费交不上了,她是不是就要跟自己的同学一样退学?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就叫元芹难受。 她以前也不觉得上学有什么好,可自从家里连番出现变故,再加上赵换娣喝药,她就察觉出不同了,家里现在不光是缺了大姐一个劳力,还缺了妈一个劳力。 她发愁,明年的春种秋收,农活上要怎么办。 可这话她没人可以说,元柳就是个面上精心里傻的,元芹不屑于跟她讨论,可旁人又不能理解她的焦虑。 元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没有胆子去找赵换娣说出自己的想法。 屋外,赵换娣犹豫了很久。 她听进去了村里人的话,现在村里都忙着弄标会,倒是抬会没几个人说。 她心里激动,觉得抬会比标会更保险。 标会是三个月一给,二十户的钱都是给大会的。可抬会说了,他们是钱轮流拿,不往大会交,回头凑不够利息,大会还会给补。 赵换娣觉得这个保险,钱都是自己人拿手里,这还能有假? 只要一圈子人都是认识的,这钱怎么也丢不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门,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元德发找回来好好说道说道,八百块再多,也不够家里用。她还想着给栋子和梁子盖房呢。 这点钱怎么够。 等啊等,一直等到元德发回到家,赵换娣马不停蹄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元德发抽着烟,听了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得行,要是赔了怎么办?” 元栋提议去做小生意他都担心赔,这种光是投资看不见实质的东西,他更揪心会赔。 经过喝药一事,赵换娣如今算是腰杆子硬了不少,对着元德发不再是说什么听什么。她叉着腰大声道:“哪儿会赔?村里人都投,那王美腰家都已经见到回头钱了!还有我亲戚,说是我娘家那边早就投疯了,人家都不怕赔,咱有什么好怕的!” 元德发磕磕烟袋:“我不管别人,别人就算是挣一座金山,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就知道这八百块是咱家唯一的指望,不能投!” 赵换娣胸腔里涌出来怒气,她转悠了两圈,给自己气的咔咔咳嗽,怒极说道:“好,你不投,我投!” 她鼓起脸颊:“我投!咱家里的钱也不光是你一个人的。王盼儿给的钱,还有元棠给的钱,我都投进去!赔了算我的!” 元德发气的手抖:“我看你是蒙了心了!” 赵换娣硬气十足:“你管我蒙不蒙心的!栋子说了,只要最后撤的及时就没有问题,我愿意冒这个险!” 她站起身,双手摊开:“你看看这个家,要啥啥没有。我从来没抱怨过你,你也别来限制我。我觉得这东西能挣钱,你要是不跟,回头等到人家挣钱,咱难道就干看着?那你还不如现在一把勒死我算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