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半的红酒瓶,尖锐地玻璃刺混着血红的水散出来。 “刚才,谁拽的她围巾和衣服?” 礼锐颂往周围环视了一圈:“到底是谁,给她灌了酒?” 他眼睛猩红一片,伫立在礼汀的身前,一副要为她讨回公道,誓死战斗的模样。 他愿意成为礼汀的狗。 也愿意,成为江衍鹤最低劣的模仿者。 身为女友的周思淼,率先回过神来。 她拉开吓懵掉的李絮,示意礼桃劝劝她弟弟。 “礼锐颂,你疯了,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我是你女朋友,礼桃是你姐姐……你居然为了外面的野女人,准备冲上来,用半截酒瓶刺我们。” 礼锐颂眯着眼,冷冷地说:“你敢再说一遍她是野女人?” 礼桃早就已经失魂落魄,也一早知道,礼锐颂对礼汀的执念。 如今,被亲弟弟这样对待,她也没有陷入意料之外。 但她隐隐约约到看到,身后的礼汀笑了。 她还没有看清楚。 只觉得,礼汀笑的幅度,她的泪水,她的哀伤,都恰到好处地浮现了。 就好像她才是幕后导演。 礼桃想,明明是她和众人,胁迫着礼桃来到这里的。 为什么就像完全按照礼汀的剧本。 经过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考验,精湛而准确的上演一场完美的大逃杀戏剧。 幕布一开场。 礼汀的笑容被眼尾,薄薄的泪痕覆盖。 她用一种带着鼻音,撒娇似的语气说。 “我好可怜的。你看你的姐姐和你女朋友,身后都有那么多男人保护着,我什么都没有。” “怎么办,我被他们弄得好疼呀。” “站在右侧沙发背后的那个男的,让我的鼻梁撞上撞到墙面上去了。” “他身边的黄头发的男生,拉住我,给我灌了酒。” “躲在桌角的那个男生,用很难听的语言形容我,问我是不是下海了?” “站在李絮前面的那个男生,他和别人一起合伙,把我的围巾扯掉下来了。” “你身边的那个男的,对着我的脸喷了一口烟,还说了很多意淫我的话。我快被熏死了。” 她就用这样一种类似撒娇,轻描淡写的语气。 成功挑惹起来了,所有男人之间的战争。 其实他们都争先恐后地,恨不得给她当狗。 但她都嫌烦,只给礼锐颂轻声抱怨着。 谁“汪汪汪”吠叫地更大声,让她不喜欢了而已。 但她没有提一个女生的名字。 却足以让她们魂飞魄散。 剩余的四个女生站在血泊和飞溅的玻璃瓶中,吓得瑟瑟发抖。 礼汀就这样,平静的,带点微笑的欣赏着。 好像所有癫狂丧失人性的,互相缠斗的男人,都和她格格不入一样。 朋友不再是朋友,兄弟不再是兄弟。 最后礼锐颂杀红了眼,跪坐在她的脚畔。 他就像最疯狂虔诚的信徒,对着她腿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湿红的薄痕发着呆。 礼汀甚至有点温情脉脉地看着礼桃。 接着,撑着脸笑出声来。 “你包里的东西掉出来了。” 礼桃被她带来的男生,互相打架斗殴的事,吓得已经浑身发抖。 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掉下来的东西是什么? 礼汀雪白赤.裸的脚,踩着满地的玻璃碎屑和红酒酒渍,以及倒下的痛苦呻.吟的男人身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