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女客户发现她们同为我的池塘里的鱼,于是醋意大发,准备举报楠哥推拿馆有脏活儿。我对天发誓,我除了让她们摸我的手和脸之外,其余的我绝没有让她们碰。他妈的。都是一群倒打一耙的混蛋。还好,片警基于没有直接证据,只能私下找到楠哥,给予一次警告。倘若还有下次,那就是查封店铺。店铺可谓是楠哥的心头肉啊。他能否去加拿大看望女儿,全在这个破小的推拿馆了。既然我的行为几乎威胁到楠哥的未来,那么楠哥理所应当地想要痛扁我。 好嘛,那楠哥为什么不扁我呢?还不是因为妹喜。于公,妹喜是推拿馆的招牌。楠哥也担心得罪我,从而得罪妹喜;于私,妹喜和楠哥是多年朋友。实在没有必要撕破脸。所以,楠哥只能忍气吞声,给那几个闹事的女客户一笔小小的封口费。只不过这笔钱有实效。今天,妹喜还是知道这件事情。 餐桌上,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吃饭。几个叽叽喳喳的年轻人纷纷哭丧着脸,好像知道这里即将发生可怕的事情却又没办法离开。妹喜看看我,又看看楠哥,问道。 “什么卖淫?谁卖淫?商汶雍卖淫?他还卖给谁了?” 梁妹喜,你个蠢蛋。你居然自爆了。我无语地头撇过去。 妹喜还在追问。见没人回答,她直接对我动手了。妹喜双手揪住我的衣领,硬生生把我拽了起来。其余的人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他们立即把饭碗放下,跑来阻止妹喜。他们没有一个人料到妹喜的力量会如此之大。一半人拉住我,一半人拉住妹喜,徐姨在中间作隔板劝架。说实话,我本来就做好了吃妹喜几巴掌的准备。他们拦着妹喜,害得我吃不到。 推拿馆里很热闹。一群人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一队人马排在妹喜后边,一队人马排在我后边。妹喜是老鹰,而我是母鸡。我可不护仔。母鸡和老鹰是一伙的。老鹰想吃,就让她把母鸡的仔吃去吧。妹喜不停地骂我坏蛋,混蛋,扑街仔,死鸭子。咋,我就是鸭子,又咋了?我是鸭子,我光荣!你们别护着我啦。就让我被梁妹喜打死得了。反正,我没有被妹喜捡回来之前就想着自杀。现在死掉,也算是偷生。够了,够了,一切都够了。随着妹喜像只青蛙,挣脱众人,跳到我的背上。一阵天旋地转,我觉得我要被妹喜扒秃了。梁妹喜,你好歹毒,居然让我死得这么丑! 暴动的全程中,我丝毫不做反抗。反抗个鸡毛。妹喜打我,是一种情趣。我就乐意被她打。你们管不着。他们看我跌倒在地,像条咸鱼,一动不动,便知道我没救了。他们转而集中火力,全力阻拦妹喜。他们主要是怕妹喜犯事儿,进监狱,而不是担心我的生死。行吧,我死不死都与你们无关。我继续无望地躺在地上,直到妹喜朝我喊道。 “商汶雍,老娘不伺候你了!” 我火速爬起,平静地说道。 “你有胆子再说一次。” 妹喜被众人像是包粽子似地围起,而气势却丝毫不减。她高声喊道。 “我说我不要你的臭钱!老娘不伺候你了!” 我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从屁股袋里抽出折迭起来的盲杖,朝空中利落一甩,歪歪斜斜地走了。我要去哪儿?我他妈也不知道。我好像除了没有得罪乞丐张之外,就没有地方认识的人了。管他娘的。老子走都走了,那就要要帅气地走,要潇洒地走,要利落地走。梁妹喜,我就等着你哭着找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