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起来她是来找人的。 “她被人打晕丢在了假山后,我是先找到的她。”崔夷玉低声说,就看到林元瑾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 “方才那人受制于加害之人,你好好查查,我承诺了他。”林元瑾轻声说,时不时因为不适停顿一下,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的双腿酸软得开始发疼,好像跑了许久然后骤然坐下来,浑身好像不受控制般发抖,热流不断往下涌动。 林元瑾紧闭着嘴,咬紧牙忍耐,却仍是逃不过崔夷玉的双眼。 “我知道。”崔夷玉尽数答应下来,步子却愈发匆匆。 他可能比林元瑾自己还要了解她,眨眼和呼吸的频率,不情愿时眼尾耷拉下的弧度,嘴角的挪动,脸上每一处的变化对崔夷玉而言都是可以分析出的情绪。 崔夷玉连林元瑾夜间睡得好不好都能看出来,如何能不知她眼下的燥热难受。 中药时间愈久,林元瑾越是大脑空白,如同失去了思考能力。 等崔夷玉催促着马车,一路坎坷地回到太子府中,林元瑾的眸光都要涣散了,只是拉着他的手往脸上碰,仿佛贴着夏日里的冰块,唇齿里不断呼出热气。 她唇齿轻启,好像在说些什么,崔夷玉却没听到。 直到将衣裳放好,再将林元瑾放到盛满温热药汤的木桶里,崔夷玉倾身去听,才隐约听到她在唤“夷玉”,不由得一恸。 “没事的。”崔夷玉抬手贴着她发热的额头,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背,仿佛想将药力推出去。 林元瑾唔着声,靠在他肩膀上,身子无力地向下滑,又被他用手臂撑着扶坐起来。 崔夷玉自己不在乎,却根本不敢让林元瑾泡冷水,届时若是药没解开,她还得了风寒,就是雪上加霜了。 奈何浴洗也洗不出药劲,最终在她越来越迷糊的意识下,崔夷玉将她抱回了床上。 “林元瑾?”崔夷玉用指腹擦拭着她因为不舒服不自觉流下的泪珠,看着她难受地抱着杯子,想挣扎却如何都找不到病灶,只能低声哼着。 崔夷玉静静地看着她,最终叹了一口气,捧住了她的脸颊亲吻了上去。 长吻缱绻又缠绵。 林元瑾如久旱逢甘霖般张开嘴,迎合着他的亲吻,像是想从他身上汲取到更解渴的冰凉感,舌尖却在亲吻中不自觉地发麻。 她的眼神清晰了些,很快就沉溺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欢愉之中。 倒春的寒风格外凛冽,却分毫不影响屋内的热烈。 窗里扑簌簌地下着霖霖霏雨,从生疏青涩到暴雨疾风,在一阵接一阵的水浪之中,窗外的风声都安静了许多。 最初还只是过强的药力牵引着两人的意识,等三巡之后便纯粹是沉溺在浪潮之中不愿醒来。 等云销雨霁,一切重新归于宁静,安静的洗漱之后,只剩下了交错的呼吸声弥留在床帷之下。 令人心悸的安静弥漫在屋子里。 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明显。 林元瑾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眼,盯着墙壁不敢回头直面崔夷玉,耳廓通红,身子僵硬中透着无力的酸软,好似运动量过大导致不得力。 可能是因为她耐药力差,再加上吸入了过多的熏香,又压抑得很了,等爆发之时便格外炽烈。 她如何都没想到两人的初次竟是这般阴差阳错。 林元瑾也没有像醉酒后断片一样失忆,相反她连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哪怕事后想刻意逃避,脑子里都控制不住,时不时会闪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