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一次行晨昏定省礼没准就是拉开家斗大战的小小序幕,但大家也别小看这小小序幕,这小小序幕就像炮弹的引线,引线看似不起眼吧,不就是条线,拆开来看没什么了不起,可那条线却直接控制了炮弹的威力究竟能有多大? 因而,暖冬叫她的时候,田朵仅迷瞪了一下,就迅速地穿衣梳头洗漱将自个收拾地利利索索地,然后由暖冬打着灯笼撑着伞去田老太太的东侧院颐天院,这会老天仍下着雨,不过不再是昨夜的滂沱大雨而是又换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待两人来到往田老夫人院里拐的回廊转角时,田雪,田春和她们的随侍丫鬟都已在那儿等候。 田朵含笑向她们二人道了声“早”。 田雪爱答不理地嗯了声,到是田春拉着她的手说花儿这死丫头莫不是又贪睡,这时候还不来,正说话间,花儿自己撑着把伞一路小跑着过来,待看到田雪时,赶忙憨笑着叫了声“二姐”,随后赶上来的小丫鬟急忙替她整理了下头发和衣饰,然后田花才不紧不慢地走向她们,再次向田雪和田春道了声“早”。 四姐妹都到齐了,她们四个人当中数田雪最大,在四姐妹当中也最有话语权,于是,田春,田花,田朵三人都有点马首是瞻地用眼神偷瞟田雪。 以前田雪在家时数和田春最好,于是,田花和田朵两个小的在偷瞟完田雪后很有默契地都望了眼田春,那意思很明显,二姐和你最好,这会就由你来问是直接进颐天院还是咋着,是等着娘亲和小弟过来,还是说娘亲和小弟已经先她们一步去了颐天院,她们得等娘亲从里面出来再进? 田春伸手往田花和田朵的脑门上一人点了一下,笑骂一句,“就你们两个小人精!”随后转头对田雪笑道,“二姐,我们是等着娘亲还是咱们先去?以前大姐在家,我们听大姐的,现在二姐你回来了,以后我们都听你的!” 看,这么狗腿的话,也就田春会说,她和田花就是打死她俩也说不出这么矫情的话,田朵在心里暗翻了个白眼,不管咋说,田春这小嘴还是蛮甜的,这样的话听在田雪的耳中也很是受用,这人都爱听人奉承也爱听好话,而田雪在杨柳面前从来都是嘴甜如蜜极尽撒娇卖萌,在她们三个小姐妹之间,也就田春能逗她一笑,这不,田雪一听田春的话不能说笑靥如花,可还是微扯了下嘴角,“我们还是等等娘亲吧,头一天,我们理应陪着娘亲!” 田雪都表态了,那她们就接着等重量级别的娘亲上场吧,这次她们做女儿的都早早到场了,若是杨柳来得晚耽误了时辰,那杨柳可就自己掌自己的嘴,这头天晚上刚宣布的连坐惩罚又该如何算,难不成杨柳也要来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田朵望着如雨帘般从廊檐顺流而下的雨水有点不道德地想,不是她想瞧谁的笑话,而是这对婆媳若不争个高下,得有些日子不消停。 果然,不一会儿,田壮依旧像乡野村夫似地抱着睡眼惺忪的泥娃过来了,看见几个女儿都站在廊檐下,冲她们几个一笑道,“都到了,你娘亲身体有些不舒服,由爹带着你们去向你们祖母请安问好!” 田雪含笑抬手摸了把泥娃那肉嘟嘟的小脸向他道歉道,“娃娃,还生二姐的气呢,二姐等天亮不下了,给你抓蟋蟀玩好不好?娃娃不理二姐,二姐会伤心的!” 泥娃嘟嘴抬手揉了下哭肿的肉泡眼表情纠结地别过脸不看田雪,一副既想要蟋蟀玩又觉得就这么轻易的被田雪的蟋蟀收买很对不起燕儿,那模样别提有多可爱,就连田雪都被他逗笑了,惹得她更加亲昵的轻捏了下他的小肉脸笑道,“你不说话,二姐就认为你已经原谅二姐了哦!” 泥娃用鼻子轻哼一声,双手圈紧田壮的脖子,小嘴一撇道,“爹,二九九欺负我的人,那就是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你要不替我做主,我找祖母大人!” “不用找祖母大人,娃娃你说要怎么罚二九九,二九九都认!”田雪冲泥娃嫣然一笑道。 泥娃眨巴着黑亮的眸子显然没想到田雪会这么说,歪着脖子好奇地望着田雪,“真的?” 田雪同样歪头冲他调皮一笑,“真的,就算你也让人打二九九一顿,二九九也生生受着,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二九九不疼你还能疼谁?” “五九九,那你说娃娃要怎么惩罚二九九!”泥娃眨着黑亮的眸子望向田朵道,“我若为燕儿打二九九好似不对,你说过兄友弟恭,二九九虽然不是兄,可是九九,将来也是要娃娃保护的,可燕儿是我的人,二九九让人打得她屁屁花了,我不找二九九的不是,以后会没人信我,咋办?” 田雪促狭地望向田朵,笑道,“朵儿,说吧,今儿就冲你教娃娃的兄友弟恭,你说什么我都接受!” 田朵“啊”地愣怔了一下,这火咋又烧到她身上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