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田壮点头嗯了声,叮嘱田春三姐妹看好泥娃,别让他什么都混吃? 田春点头嗯了声,蹲在泥娃身旁,用手摸了下泥娃的头,问他身上可有什么不对劲?喉咙痛不痛,口渴不口渴,或者身上有没疼的地方? 泥娃咬着手里一块桂花糕,摇头说不痛,但有点渴? 等田春将茶壶里的茶倒出来一看,水刚冒个热气,一点茶的香味都没有,比她们在老家喝得粗茶还差劲,田春招手示意田花和田朵过来瞧这茶里那黑黑的像炭灰似地小渣子一漂一层。 田朵也怕泥娃吃出什么毛病,将手摸进怀里暗运随心所欲经从穗园取了两个苹果出来,递给花儿一个。 随后取下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将手中的苹果皮削了给泥娃切成一块块地喂他吃了少半个苹果。 不一会儿,那个与田雪相撞的小丫鬟又进来传话,说老夫人请她们过去。 于是,姐妹三人带着泥娃去向田老夫人行礼,田老夫人笑说她们能来她院里常走动就好,至于行不行礼地,庄户人家老太太讲不了那么多,随后招泥娃到跟前,神色担忧地问刚才可有吃坏哪儿? 并厉声斥责芥末这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慎之又慎,误给她上了坏东西不要紧,她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早走不少她晚走也不过老天爷垂帘多给她几年阳寿,可她的宝贝孙子可不一样,她两个儿子就这么个小独苗,万万是出不得差错? 芥末诚惶诚恐地跪下直点头称是,刚才是她失察,光看着外边哪儿都齐齐整整地,谁晓得里面竟……,以后她一定加倍小心,还望老夫人开恩饶过她这一次。 田老夫人在问过泥娃确实没什么不妥后,叮嘱芥末以后做事细心谨慎些,然后摆手让她起来给几位小姐沏杯热茶来。 芥末并没起来,犹豫了下说好茶叶还没来得及到管事处领,刚负责茶水的小丫鬟不懂事就将平常自己喝的茶叶给几位小姐泡上了,这事也怪她,平时只晓得操持她们整理院子打扫卫生,给老夫人缝制些厚衣裳预备着,很多生活上的细节都没安排好,先别说茶叶,就是碳薪这会烧地也都是湿枯枝,不是她不想好做好本份,实在是巧妇难为,还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听了芥末的话,老泪横流地摆手让芥末起来,语带哽咽道,“好姑娘,你起来,让你跟了我这么个乡下糟老婆子,既要维持我的体面又没有东西可供你使,真个是为难了你,起来吧,我虽是个乡下糟老婆子,但也分得出好坏,姑娘这事你没做错,是我不该来这个家?” “娘,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前院这两天也出了些事,可能是柳儿一时没照应到您,这事回去我说给她,儿子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出这样的事,你看可好?”田壮从怀中掏出一蓝白相间的方帕替田老太太拭干眼泪。 靠在田老夫人旁边的泥娃也晃着她的腿,用他那肉嘟嘟的小手拍在田老夫人瘦骨嶙峋都能看到青筋的枯手上并安慰道,“祖母大人不哭,不哭啊,祖母大人再哭就和娃娃一样成了泡泡眼!” 田老夫人接过田壮手里的方帕擦了把眼,笑着拍了拍娃娃的手道,“有娃娃这么贴心的孙儿,祖母大人开心着呢,来,娃娃告诉祖母大人谁欺负你,将眼哭成这样?” 田朵三姐妹齐齐望向泥娃,纵使谁都知道田老夫人晓得泥娃为什么哭成肉泡眼,可昨儿闹那么大的动静,田老夫人都没露面,也未去看泥娃,今儿泥娃若说出是田雪来,田老夫人现在什么都没有,做不了什么,但这个帐肯定会算在田雪头上,而且很自然地就会将田雪划归为杨柳的阵营,慢慢地在她们三个小的面前就又会出现爬窗那晚上的两难选择,这田老夫人刚唱了出杨柳不给吃喝短碳薪少生活物品的开场戏,真不晓得若泥娃说出田雪来,还能掰扯出什么别的理由? 泥娃感受到了三位九九的不安,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总觉得不能直接说出二九九,何况二九九已经向他道歉了,还说要拿一百只蟋蟀赔他,那他就不能再向祖母大人告状,于是,他眨巴着黑亮的眸子,歪脑向田老夫人调皮一笑道,“你猜?” 田老夫人神色一凛,不过转瞬间目光慈爱地望着泥娃笑道,“来,让祖母大人猜猜,是不是娃娃跑得太快,摔疼了哭成这样?” 泥娃摇头,“再猜?” “是娃娃的几位小姐姐抢娃娃的东西吃了,娃娃不依,才哭成这样?” “不对,再猜?” “再不然,那就是娃娃尿裤子,伺候娃娃的小丫鬟没尽心伺候,让我宝贝孙子暖湿裤子了?” 泥娃的小脸一红,砸吧了下嘴,“才不是呢!”随即拽着田老夫人的手指着榻后松鹤延年的木屏风问,“祖母大人,那大白鸟是什么?”***(未完待续)M.DXSzXedU.CoM